再次踏上开往z市的火车,我的手心都冒汗了,受限于认知和眼界,独自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没有把握的,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影子,我给她的邮箱微信 QQ添加时都说了一句,“明天到z市”但她依然没回任何消息。
由于是长途车,为了打发时间,我带了本书,是韩寒的《一座城池》,那书我本科时便读过一遍很喜欢,大概写的是几个不羁青年在大学时光里海阔天空的光辉岁月,“一座城池”大概是他们的乌托邦。人不能脱离现实而存在,我虽然向往乌托邦,可我却是个现实的人,自知无法逃脱,我的城真实且残酷。
想到这,我不禁把往事摊开回首一番,小时候家贫,父亲耽误了几年失业加上屡次创业失败,又与母亲离婚,与他人结婚,我夹杂其间生存困境可见一斑,只能选择与爷爷奶奶同住。终于熬到父母又复婚后,爷爷抑郁症加重,三次自杀我两次均在。学习成绩怕不用多说,小学优异初中中上,高中则变中下了,我努力的抗争着,最后好歹是上了个普通大学。大学的恋爱一个接一个,身心俱疲,终于是遇到影子,却落得如此田地。只是这么简单一想都让我觉得命苦。然而一切都是过去式了,未来的日子还似乎能够掌握,我又是这种乐天派。伴着车轮与铁轨碰撞的咚咙声,我终于睡着了。
z市火车站泛着陈旧,整个老城有一种封闭的感觉,还存留着二十年前的影子。坐上公交,穿过军分区大院,18路照旧拐进窄道,走到头便是师大东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如水,生怕唤起希望而后破灭的感觉,事前不说大话,不作作,俗称攒人品。东门外依旧熙熙攘攘,我努力穿过人群,直奔考研自习室,楼还是那个楼,书还是那些书,只是人变了罢了。
恰巧正值中午,人不是很多,也许我也应该等等,等到三点多人基本就全在了,然而我已等不及,我穿过一排排狭窄的走廊,努力寻找熟悉的身影,来来回回看了两遍,毫无收获,果然没在。
我瞬间放松了,也许影子都没有再来Z市,她也没有必要来,即便是还想考研,BJ找个地方不也一样学习吗。我往学校的湖边走去,从书包里翻出一把连心锁,那是我上次爬山在山顶上求的,上面还刻着我和影子的名字,年轻时的确用情极深,满脑子全部心思都是爱人,不知别人是不是也是如此。
湖水也没有什么变化,找到我们常呆的椅子,我坐下了,心情复杂,我在心里反复祈祷,向上地告知整个过程,以求有所安慰。呆了半小时,我缓过神来,再看过往的情侣学生,才恍然听到他们的声音,一切又是如此平静,大家不还是都在各忙各的事情,有什么奇怪的呢。我把锁举过头顶,用尽全力抛向水面,随即涟漪泛起,然后又归于平静,人生大抵如此吧,能掀起什么波澜呢。
我终于调整好,在校园肆意的逛着,依旧幻想着能碰到影子,即便表面上已不抱希望,我从不敢太过张扬或者自信,我相信神灵的存在,谦虚谨慎也许能迎来一个好的结果,重新走到了影子的宿舍楼下,那是我熟悉的环境,我仿佛看到了我和影子在楼下告别的身影。
再往前走是水房,那是师大学生打水的地方,每天吃完饭便会聚拥很多人,师大女生很多,这样生活化的场景让我记忆犹新,我还在现实与想象之中徘徊,突然一阵熟悉的tida声传来,那是影子那双水晶拖鞋发出的声音,我不敢相信,赶紧在人群中找寻着,果然是她。
我一阵小跑来到了影子的前面必经的路口。
“嗨”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呼。
“你怎么来啦”影子的笑容满面,仿佛回到了从前最快乐的日子。
影子把水壶递给我,然后拉起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原来她还坐在自习楼里,只不过今天下午去听考研班英语课,所以没找到。
我感觉刚才的祈祷是有效的,低调攒人品也是有效的,我从冰点回到沸点,看完影子的座位,她停顿下来。
“那我今天就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