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月月。”

顾泽眸色复杂地注视着饭桌对面的少女，低哑着声音说道。

苏陶闭了闭眼，抬眸看着顾泽，认真地说道:“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食言，阿泽呢？看到网上的帖子，是不是已经后悔说那句话了？”

顾泽失笑，他拿起一旁的餐具，将牛排切成小块放到苏陶身旁。

“你这话是在揶揄我吗？我看起来像是这样轻易改变的人吗？我从来都不会对说出的话后悔，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喜欢。”

苏陶沉默，用刀叉戳了戳盘子里的牛排，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理解，为什么顾泽看了网上的帖子，仍然会喜欢这样的她，明明他自己曾经说过，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他最讨厌了，难道她的行为还不够道德败坏吗？

苏陶不说话，顾泽也不着急，他默默地坐在饭桌上，用温柔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

苏陶看着盘子里又多出来的大虾，深吸一口气开口:“其实……我今天赴约是来跟你告别的。”

少女的声音甜美，此时却带着干脆的决绝。

顾泽为她剥虾的动作一顿，温柔的目光有些破碎，他困惑地问她:“告别？为什么要告别？你要离开 A 市去哪里？”

苏陶避开他的目光，垂着眼睛回答:“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你知道的，网上的人一直在人肉我，我不能呆在这里了。”

顾泽皱着眉，他握住苏陶的手，有些着急地说道:“无论你去哪里，我都可以和你一起，还有网上，我已经在尽力调查发帖的人了，不要告别好不好？我们不能一直一起吗？”

系统 533 不屑，它发的帖子，你还能找到源头？好笑。

“嘶……阿泽，疼。”苏陶拧着眉，有些无奈，这怎么刚开口，这人就开始着急了啊？

“啊……对不起月月，我有点激动了。”顾泽连忙松开手，抱歉道。

“你真是……”苏陶无语扶额，“又不是离开 A 市了就不和你联系了，只是今天跟你告个别说一声而已，阿泽你也有点太粘人了点吧？”

她一没删他微信，二没拉黑他电话，就告个别而已，他至于这样嘛？

“可是……”可是你前面说的话分明就带着永别的意思啊。

顾泽眼露迷惑，似乎是对她牵强的解释仍旧有些狐疑，刚想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就被苏陶截了胡。

“好啦好啦，你出院的好日子就不要说这样了，菜都要凉了哦？再不吃可就要浪费啦，快吃饭吧。”

苏陶看顾泽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连忙出声打断，开玩笑，再让他继续问，她可没那办法编出那么多理由来回复他。

看着眼前温柔体贴的男人，苏陶暗暗叹了口气，对不起啊，这可能是最后一次遵守约定了。

……

随后的时间里，苏陶尽量避免提告别的话题，整个饭桌下来，也算是宾主尽欢。

到了该离开的时间，顾泽想要开车送苏陶回家，却被苏陶阻止。

“都这么晚了，你也喝了一点酒，就不要开车了吧，我自己可以打车，你赶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