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甲,护身符,爹留下来的遗物。
这几个背景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来头很大的无上至宝。
苏唯这一世那便宜老爹,连同苏唯大伯,兄弟二人都是大夏的老卒,
苏唯还在胎中时,他们两兄弟便战死沙场,
噩耗传来,又致使娘亲遭受打击,没出月子便因身心衰弱而病逝。
从小便是大伯母收养了他,一个丧夫的女人家,独自拉扯他和堂哥两个孩子,苦了很多年。
话说回来,这么神秘强大的东西,就不该是一个大头兵能够拥有的。
其中必然有着隐情。
众所周知,父母早亡的人都不简单。
而双亲下落不明的孤儿才是完全体,拥有无限可能。
苏唯已经开始畅想,或许爹并没有死,其实他的真实身份是暗中布局天下的幕后大佬,只待自己年满十八岁……
话本害人不浅。
龟甲,包括那剑气,这些东西的来历都不是目前急得来的,
当务之急是将这神秘的天经给参悟出来,有很大概率可以恢复肉身。
参悟天经对神魂负担极重,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想来应该是之前参悟的武学品级不够高。
每日参悟一些,希望这几日能参悟出来眉目,
也不知道顿悟机缘够是不够。
……
夜里。
江家内堂。
江守职和苏唯淡定的喝着小酒,宁剑秋独自在对面闭目养神,坐得端正笔直,
而江河只顾埋头吃饭,耳根红色还未褪去。
大概是因为,叔侄二人回家,以为家里进贼,年轻气盛的江河拔刀就往内堂里进,而宁剑秋正在其中静心打坐,结果就是江河在剑气镇压下滑跪,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再然后江河报上身份,宁剑秋第一句就喊他‘写日记的江捕快’……
江河能坚持坐在桌上,已经实属不易,
而江守职在看过对方名帖后,则明智的没有再多去关注,单纯是因为惹不起。
“你是说,嗯……重伤之下……武学尽失,又变成普通人了,真的没办法了吗?”
江守职砸吧着嘴,尽力在贫瘠的词汇量中寻找不那么直白的来用,也是为难他这个粗人。
苏唯这个当事人倒是显得轻松:“不用这么客气,就是人废了。”
江守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想豪迈的安慰这小子没事,但这么大的变故,谁又能真的没事呢?
想抱一抱这个小子,但想想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又着实不太合适。
最终他叹了口气,用力的拍了拍苏唯的肩膀:“人活着就好。”
“喝酒!”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么大个男人却红了眼睛。
“不是吧?鼎鼎大名的独耳捕头竟然跟娘……姑娘家一样。”
苏唯调笑他,以此来缓解气氛,考虑到宁剑秋在场,用词注意了些。
“谁说只有娘……姑娘才会哭,没听说过那句话吗?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况且我还没哭。”
江守职又饮下一杯酒,面色落寞。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家里人交代。”
好好一个大小伙子,交到衙门,交到他的手上,短短几天,就成了个废人,他江守职没那么厚的脸皮当做无事发生。
而且,像苏唯这样的小伙子,他见得太多了,
当捕头这些年来,每年他都会见到几个因公负伤、残疾甚至丢掉性命的年轻捕快。
亲手送走一张张年轻面孔,他们背后也是一个个家庭。
所以这些年来,他竭尽全力守在一线,亲力亲为,不敢懈怠,
只因为他站在前面,能保下很多人的命,
为此他甚至不敢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