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休在诏狱好吃好喝待了几天。
这一日后半夜,牢房外面来了个人。
身穿红色绣花锦袍,披个黑狐披风,腰间系金丝莽袋,不是曹化淳又是谁。
“呀,这不是东厂曹督主吗,来看我这阶下囚吗?陆休在这里谢过了!”
陆休托着沉重的手铐随意抱拳说道。
虽然吃好喝好,但锦衣卫还是给陆休铐上百炼玄铁做的手铐、脚镣,轻易挣脱不得。
“陆大人心可真大,这次你捅了比上次少林还大的篓子,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不会轻易放过,朝廷压力也是很大的,陛下很头疼怎么处置你。”
曹化淳鼻子重重冲了几下,好像被诏狱里潮湿发霉的气味呛到鼻子。
“那曹大人来这不会就是为了看陆某笑话吧?”
陆休用后槽牙扯下一块鸡腿肉大口咀嚼着。
“咱家就爱和陆大人共事。”
说着也不嫌地上脏,曹化淳拿出一块丝绢铺在地上,然后坐在上面,和陆休平视。
“听说陆大人一直在找神火教的消息,咱家查到一点蛛丝马迹,想和陆大人聊聊。”
“你?查到了?也对,东厂情报系统不比锦衣卫那些机构差,那曹大人查到什么了?”
诏狱内外卫兵早就被曹化淳支开,曹化淳故作神秘地靠近陆休,脸几乎贴着牢房围栏。
手掌对陆休眼前晃了晃,那是一块带有金色火焰纹的令牌。
“曹化淳!你竟是!”陆休瞳孔放大,十分震惊。
“陆大人不必如此吃惊,在下才疏学浅,不在神火教内任职,只为其做事,若陆大人肯加入神火教,以我和陆大人共事这段时间来看,那空缺数年的副教主之位肯定归你所有。”
曹化淳把令牌收起,谆谆善诱。
“那要是不答应呢?”
“不不不,陆大人会答应的。”说完神秘一笑,离开诏狱。
牢房里不见天日,在陆休睡得昏昏沉沉时,有正德皇帝的贴身小太监捧着圣旨到来。
陆休躺在地上睡大觉,没听清,大意是说要将陆休问斩,以正视听,以告慰万民。
那小太监见陆休如此无礼,冷哼一声,气呼呼离开。
夜里,曹化淳又到了,吃定陆休一样:“陆大人,再犹豫,三天后就要身首异处,悔之晚矣。”
陆休好像这时完全清醒一样,悲愤道:“都说皇家无情,果真如此!我陆休兢兢业业为大明做事,到头来竟落得如此结局!”
仰天长叹,双目垂泪,久久不语。
“曹大人,承蒙神火教看得上我陆休,只是?”陆休迟疑道。
嗯?什么?
“只是陆休与神火教多有矛盾,怕教中不能容我。”
曹化淳恍然大悟,明白陆休的顾虑,说道:“陆大人大可放心,你的才华朝中上下有目共睹,你的武功整个江湖都看在眼里,再说教主宅心仁厚,定不以为意。”
“那如此,休就放心了,愿入神火教,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嗯,那陆大人,我们走吧。”
“去哪?”
“自然是去见教主。”
打开牢房,曹化淳让陆休跟上,两人一起走出诏狱。
外面有一辆马车等候,马腹挂着一壶酒,封口处一张字条“请饮此酒。”
陆休打开封泥,“香!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