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
五月的天异常闷热,一阵风云过后,又是一场雨。
有时候云雨交加,云雨交融,有时候大雨瓢泼,大有水漫金山之势……
见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苏如是穿好衣裳,望着床单发愣。
“怎么了,大……娘子?”
“大娘子?”苏如是目光从床单移望至秦川脸上,忍不住捂嘴而笑。
“呃……”
秦川本想喊“大姐”,下意识改了口,喊“娘子”,没想到被她误会了。
他想了想,也懒得再解释。
目光转移至床单上,淡淡说道:“这回真不能要了,扔了吧。”
“你呀,真是喂不饱的豺狼……”
秦川轻轻地说着这一句,却还是被她听见了。
她忍不住朝着他睨了一眼,脸红不已道:“谁是喂不饱的豺狼?妾身看你才像喂不饱的豺狼!”
……
秦川给如烟的回信,亲兵第二日就送到了江州府衙。
“苏大人!燕王回信!”
张书办拿到回信,兴冲冲地迈入了签押房,将信交给了苏知秋。
苏知秋身旁,围着一大群穿着紫袍或翠袍的官员,见到燕王回信,他们叽叽喳喳议论了起来。
“昨日寄去的信,今日就能收到回信?燕王这是用的什么法子将信寄回来的?”
“是铁马!”张书办气喘吁吁说道:“府台大人,是燕王的亲兵骑铁马送来的。”
听了张书办的话,苏知秋笑吟吟地捋须道:“哦,那便是了!”
然后,当着众同僚的面,享受着众同僚歆羡的目光,拆开了书信。
“诸位大人,这是贤婿的回信,不妨一起看看?”
苏知秋虽这样说,却并没有要传阅书信的动作。
众同僚也是一番推让,说不必看了,这是燕王的信,他们怎么能看呢。
苏知秋笑了笑,也就只好独自看起了回信。
除了尊称,问候语,接下来的第一句却赫然这样写着——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这一句话,直接就让他呆立当场。
众同僚见他这样,也都忍不住凑近来看信文,当看到这一句,也都全部惊呆,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良久,一个个才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好一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燕王之志,堪比坚石,既然他这样做了,怕是不可能撤回政令了。”
“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有的面带忧愁,有的面带不满,从苏知秋的签押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