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偏转不了头，他们逐渐看不清周遭。

最深邃的黑，蒙蔽着每个人的眼。

他们此刻才发现，基地的灯都暗去，篝火也被收缩成一小团光点。

不知过了多久。

黑光散去。

只留下暮夜的轻笑。

“大家，可以吃饭了。”

他们身躯颤抖，神情悚然的看向台上的暮夜。

他仍旧笑着，此刻笑意别有兴致。

雅典娜双腿寒冷，仿若被夜晚的湿寒侵透。

她发出生涩的声音，做着结词，话语却显得如同槁木，苍白无力。

“大家可以享受这次聚会。”

人群缓慢散开，发出低低声响，却再也不敢超过那个声音。

他们僵硬的用餐，食物明明比前段时间的优越，却味如嚼蜡，食不知味。

暮夜略带无辜，他看向身后的几人。

“似乎，搞砸了？”

没人敢回应，只有拉姆达向前，谦卑的俯下身躯。

“不，博士，您看大家多开心啊。”

暮夜满意的点点头。

“开心就好。”

拉姆达不敢提起方才的任何事。

他连忙插科打诨，台上僵硬的气氛开始缓和。

雅典娜后退一步，取出镜子整理自己的着装，转变着神情，重新变得风情妩媚。

同样当成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聚会逐渐散场。

暮夜有些乏了，他看向拉姆达。

“拉姆达，送我回住所。”

拉姆达恭敬道：“好的，您跟我来。”

“暮夜大人，不如我来送您回去。”

雅典娜身姿婀娜，微微屈身，曲线惊人，眼波犹如秋水，带着妩媚。

她的声音混着沙哑，音调黏稠，语言透露着某种暗示。

“我能送到住所里，请您让我赎赎罪。”

暮夜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不必，你留步。”

“拉姆达送。”

看着雅典娜，暮夜心中生出几分厌恶。

细节把握到位，威望足够。

不过心思是真多。

示威，却又不敢彻底。

知道我的身份，却不敢向台下众人提及名字。

器小盈大，认知不清。

他做下评价，带着拉姆达转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二人，雅典娜酒意尽散，她收敛方才的风情，神色冷了下来。

旁边跑来一个关键岗位的看守。

他惶恐道：“雅典娜大人，全域超能限制器坏了”

她怒斥道：“坏了？坏了就换一个！”

......

二人走在路上。

拉姆达跟在暮夜身后，仿佛有点瘸腿，步子踉踉跄跄，踩出的声响不一。

夜色黝黑，阴暗沉闷，月光都显得晦暗难明，难以照下。

风吹着枯叶，发出瘆人的沙沙声，草丛仿佛藏着未知生物，悉悉索索。

不知为何，拉姆达感觉这段去往居民区的路额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