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岁的孩子虽然还小,可也已经有记忆了。
二人听闻终究是一惊,像是没想到天下竟还有这样的爹娘,想说些什么又怕伤了她的心。
云三柱能心生不忍,同拍花子讨要她,帮她寻亲,李翠花对于她的到来纵使介怀,毕竟多张嘴,却也是心疼更多。
“我可以留下来吗?我会报答你们的,不寻亲。”
云知微站直身板,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可信:“真的,我会赚很多银两的,以后我就叫福宝,给爹娘养老。”
门口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啊?”
云白将锄头捡起来讷讷地指着自己,“扰了你们,那我走?”
几人笑作一团,李翠花将人招过来将来龙去脉讲清楚后,云白愤愤然一拍桌,“福宝就是个小女娃,吃不了多少,就算能吃,我有手有脚的还能饿着她不成?!”
言罢,他又大骂老丁头不是个东西,豆杆抽打在她身上留下的鞭痕一时还没消下去,与白嫩的皮肤交错,看着尤为触目惊心。
李翠花疼惜地抚了抚云知微的脑袋,转而交代云白:“晚饭还有一会儿,福宝这些天恐怕都没吃到什么东西。
你先抓点谷子带她去后面小林看看,能不能逮到什么鸟雀,给她打打牙祭。”
说着,她将那一筐酸杏收起来,然而云白何其眼尖,当即伸手摸了两个,擦了擦,递给云知微一个。
云知微是知道那酸杏的厉害的,又不想拒绝云白,只好接过来捏在手心。
偏偏云三柱和李翠花也憋着不说,直等到云白一口下去,酸的嗷嗷叫,恨不得蹦出二里地,他们这才放声笑了出来。
云知微也跟着咯咯笑个不停。
真好啊,她的新人生开始了。
同家人交谈、睡前埋下一颗种子、施肥,每日任务就完成了。
由于家里暂时没有多余的屋子,云三柱跟云白挤挤睡一个屋,而她则是跟李翠花睡一块。
也许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安心和归属感,尽管白天已经昏睡了几个时辰,但合上眼的时候,云知微还是被无尽的睡意淹没了。
……
“一天天铜板多得没处花,家里有白哥儿,婆娘肚皮里还有一个,多少张嘴等着吃饭,你还巴巴地去老丁头那里买个赔钱的丫头回来!”
听到外头的吵嚷声,云知微睡眼惺忪地坐起身,穿好衣服推开门出去。
无他,俩眼一睁就是任务。
“娘,这是我们的事,况且这事翠花也点头了。”
“她点头了,你的娘跟老子点头了吗!”
云老太叉着腰,唾沫横飞,手指几乎要戳到云三柱眼睛里去,“不提她还好,我可听说了,你婆娘金贵的很,有身子了还要吃酸杏,分家了以后你有回来过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