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眼神，看来你真的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经历了些什么。”

路鸣泽凝望着路明非的眼睛，笑着。

“不过先别激动哥哥，我正要说呢，先听完我说的话再生气好么？我想说的是——听你说的话，你就好像是来自未来一样。毕竟……我们的交易根本还没开始。”

“你说……什么？”

路明非听见这话感觉精神有些恍惚。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耍我？”

“怎么可能？我就算欺骗全世界，也不可能骗哥哥你啊。不明白么？那么我们换个问题吧。”

路鸣泽轻笑着继续说道，“你刚才还问我‘这里究竟是哪里’？可这里是哪里，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啊。”

说着，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周围的黑暗逐渐退散。

“你正在为自己即将登台的演出换装，不是么？”

“还是说……你口中的‘这里’不是这里，而是你提问中我所不知道的‘世界’？”

“我来这里原本是想提醒哥哥你马上就要丢人啦，但是现在……好像已经不需要了。”

“！？等等！”

“才不要。哥哥提刀要砍我呢，我得跑路了！”

“该死……”

看着眼前的场景开始变换，路明非意识到路鸣泽要离开，尝试想要抓住，却什么都没捉到。

他的视线因为手里的男孩突然间消失，看清楚了面前的场景。

眼前是盖上盖子的马桶，周围是有些脏兮兮的木质隔板，脚下是光滑的瓷砖地板，一旁能听见冲水的声音。

他不记得真央灵术院有这样现代化马桶式的厕所。

“等等……换装？”

想到刚才路鸣泽的提示，他猛然间朝着旁边转头。

与此同时，隔间门被敲响，传来了略显熟悉的声音。

“路明非！你在干什么？还没换好吗！？我们都完事了！就等你一个！”

这是……赵孟华的声音。

死去的记忆正在袭来，让路明非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段记忆算得上是路明非最想忘记的一段。

眼前的隔板上挂着一套熟悉的西装。

这是赵孟华给的，说是‘一会儿致辞的时候换上，陈雯雯说致辞的时候正式一点’。

而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等他换上这身西装，打扮得人模狗样，登台后马上就会变成小丑。

突然间，路明非热泪盈眶起来。

“来了，马上好。”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应着外面的催促声。

哭并不是因为马上要变成小丑，而是因为他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回到了一切开始的时候。

为什么会回来，他不知道。

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但是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一切都还来得及！

放下手里的刀，路明非换好了西装。

再次拿起刀的时候，路明非注意到马桶冲水按钮旁边躺着一张叠好的白纸。

打开一看。

是他曾经写好的献给陈雯雯的告白台词。

路明非释然地笑了笑。

将纸张再次叠好，塞到了西装口袋里露出一角。

过去的西装，过去的情书，看上去很搭。

他一手握刀，一手整理着衣领走出隔间，身上的气势让等在外面已经换好衣服的赵孟华等人微微一愣。

“靠！路明非你哪来的刀子？吓老子一跳！拿着它准备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