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路明非不会。

他眼中的光亮，甚至能盖过楚子航。

这意味着他在血统以及精神层面都远强于楚子航。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说楚子航已经是很接近龙类的人类了……那么要怎样才能超越他呢？

路明非和昂热不是“皇”，却同样有超越临界血限也能保持理智的能力。

他们的身上注定有某种非人的力量影响着。

当然，这些都是路明非不打算牵扯到的话题。

他告诉楚子航这些的目的，仅仅是想让楚子航知道自己也有保持理智的能力而已，这就足够了。

“我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了——你也有把握即使暴血也能维持人类的理智，对吧？”

仿佛是从路明非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楚子航微微点头。

“但还有一个问题，在你解释清楚之前，恕我无法将‘暴血’的技术交给你。”

“什么？”路明非有些疑惑。

“你是从哪里知道狮心会掌握了这项技术的？”楚子航目光凝重地问道，“你才入学两天，不该知道这么多，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在加入学院之前，只是个普通的学生。”

“师兄……这不像是你会问出来的问题啊……”

路明非听见这样的提问，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如果我说是校长告诉我的，你会相信么？”

“不会。”

楚子航平静地摇头，“如果是这样，你一开始就可以直说。我会毫不犹豫地将资料给你。可你没有。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骗你啊，师兄。我和你一样……都对学院有所隐瞒。”

路明非深深地望着楚子航的眼睛，“我们是同一种人，来到学院都有自己的目的。其他的我无法保证，但唯有一点我能够笃定——我们永远不会是敌人。”

“……”

听着路明非最后给出的答案，楚子航沉默了一阵。

片刻后。

他起身淡淡地开口：“跟我来。”

“多谢师兄。”

看着楚子航打算带自己去拿资料，路明非笑了笑。

“并不是没有条件的。”

楚子航走在前面，淡淡地开口。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了你说的那种怪物……”

“我知道的，我会亲手帮你解脱。毕竟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还没等楚子航说完，路明非就笑着开玩笑道。

“不过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接下来我会教你我所会的刀术、步伐……甚至对元素力的掌控，只要你能学会的话，我什么都可以教你。暴血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少做吧。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

楚子航沉默着没有回应，更没有回头。

他知道路明非只是在安慰他罢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安慰自己。

“暴血”是一项使用者无法主动停止的技术，一旦尝试，就再也无法停下来了。甚至可以说，当他开始使用这项技术的时候，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

这个问题楚子航早就发现了。

说到底，他会选择相信并将这项技术交给路明非，并不是因为他被路明非的话打动了之类的理由。

仅仅是因为他在路明非的眼神里看到了和自己同样的觉悟。

就像路明非说的，他们是同伴，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