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与欣喜之余我轻啄一下他的脸颊,万万没想到,当时的楚辞竟像是经历神鬼志异中的雷劫一般,面红耳赤全身颤抖。
接下来半个月没敢和我说一句话,见到我就会俯首脸红,那时候我一十七岁,他七岁。
因为这件事,楚辞被我和老师整整取笑了半年时间。
“小师兄,你就让我出去耍呗,你看我留在这儿根本没有任何事可做,而且我都没见过像楠城这么热闹的城市,听说今晚城里还有花灯会...我保证不惹祸!,就让我去看看呗。”
说着话,我举起右手,拇指和小指同时弯曲做出信誓旦旦的样子,嘴上不忘念叨着讨好楚辞。
“不行。”
“为什么啊?”
“老师出门前,特意嘱咐我看好你,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门胡闹。”
我听到这话,丹凤秀眼中闪过两道精光,连带着眼角的泪痣都跟着闪闪发光,连滚带爬来到楚辞身边,张开双臂不等他反应过来搂住了他,用我清凉的脸颊去蹭他的脸,恳求他让他陪我一起出去耍。
楚辞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深邃和沉静消逝的干干净净,加上满是稚嫩受惊吓的神情,着实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子衿,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松开我。”
楚辞使出全力挣扎,可就是无法挣脱开我的怀抱,而我嗤笑连连,纵使有千般能耐也逃不出我的魔爪,接住话继续实施出门的计划。
“放开你也行,不过你得陪我出门,不然我打死也不松开。”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老师一大早自己跑出去避难去了,留下咱们俩可怜的应付那些烦人的学子,最可怜的就属我,没旁人的时候,才敢出来透透气,真是憋屈”。
“不可如此出言不逊,老师的行事作风你我最为熟悉,这些事本来就应该你我代替出面。”
楚辞似乎从我的脸上真的看出了委屈,于是出言安慰我,希望我能放弃出门的想法。
“小师兄,等我们到了国学府,那些老夫子肯定会对咱们严加看管,以后想要再撒泼可就没那么方便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在撒泼。”
“啊?我有说什么吗?”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而楚辞则趁着我狡辩的机会,从我的怀里滑了出去,然后快速的向后移动拉开与我的距离。
“你要是真的想去凑热闹,那也要等用过晚饭,过了酉时才行。”
“真的!好,别管什么时辰能出去就行,我这就去叫小厮送晚饭。”
晚餐很简单三个菜,两个素菜小葱拌豆腐,以及一个醋溜花生,唯一能开开荤的就属量少的酱牛肉。
囫囵的用过晚饭,天色夜幕降临,点点繁星眨了眨眼。
楚辞在我的身后像个侍卫一样,腰间佩挂着老师送他的剑紧紧跟随我,距离保持在两米之内却又不少于一米,街道上人来人往,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会被人拐了去,他可是侠之大者闻人语的首席学生,虽然年纪小剑法却高超的很,不是一般小毛贼能够对付的。
该担心的是我自己,我虽有二十芳龄,可身材真心幼时营养不良,发育的不好,看起来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差不多,发丝有些枯黄、纤细的双臂、含苞待放的小胸脯以及微微翘起的臀线,实在是一些人贩子的最佳目标。
“小师兄,你可要跟紧了我,别让我被人贩子拐了去,到时候你和老师伤心,可就是我的罪过喽。”
“在楠城,这种事情少有发生,楠城距离昌都只有不到百里,国学礼数人尽皆知,不会有作奸犯科的事情出现,且看周围这么多的学子,怕多数也是来参加入学考试,以往学府曾设下考题,便在楠城故意制造了一场不伤大雅的事件,将学子的临事做法作为考核之一,你现在喊一嗓子,来救你的人大有人在,国学府风雅颂教人处世之道...”
我从来不敢在楚辞的耳边与他讨论关于国学的东西,也从来不打断他滔滔不绝的讲论,因为我觉得完全属于浪费气力,对于一个被成功洗脑的孩子来说,国学就是他的一切,国学在他的认知中就是万能的,与其在这个问题上争论辩解,倒不如观赏摊贩们亲手做的花灯,索性转回视线继续浏览周围的摊贩。
前面围着许多学子,其中不乏一些姿色不错的女学生,古来花灯会就是学子交会的最佳场合。
原来是猜灯谜,我还未走到近处,便听到了一些学子在讨论谜底。
且听其一个灯谜“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