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东西百里纵自然不知晓,但对于闯了大半辈子江湖的老人而言,老人是眼熟的,思索一阵后,老人才从浩瀚如海的阅历之中知晓了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个好东西啊,这五种颜色正代表着五大基本末那识,木、金、火、水、土,五方神力,了不得,了不得。”
老人眼神凝重片刻后,对百里纵说道:“走吧,躲在暗处的人并不想伤害我们,他在请求我们离开此地。”
百里纵提心吊胆的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要是真的开打,百里纵不确定老人能不能顾及地到他这个小绵羊,只需要两只冒着深蓝寒气的幽灵狼扑上来,就能把他撕成碎片……
“前辈,落霞木呢?我们刚刚杀了它们的王,会不会招来报复?”
“取不了了,那些以太幽灵狼在保护这片落霞木……至于王,恐怕那只是一位将军,真正的王还在背后审视。”林酒重说道。
“它们需要这片落霞木,我猜测这支狼族来自草海和铁戟森林,为了在铁猿族和烈马族,这两大王族统治之下生存下来,于是贪染了以太纯脉山,以太也许让他们抢到不少好东西,但它们驾驭不了以太,只有落霞木能够维持它们的神志……”
“它们非常慷慨,这可是价值连城的诸灵宝玉!”
老人将这颗如雀卵大小的玉把玩在手中,时不时就啧啧称奇。
不知为什么,接下来,老人在回去的路上极为兴奋,老人之前不见有过如此情绪波动,大部分时间都是表情淡然,或者宽容地一笑了之,如今是放声开怀大笑。
回到小屋,老人提议说:“喝两杯酒如何?人生得意就得来两杯酒!”
“师父,好吧,我喝点。”百里纵苦笑,他拒绝不了。
“小子,这就对了!酒!酒!还是上好的冰酒!”老人兴奋地说道。
老人提着灯慢悠悠从冷窖里取了两瓶冰酒。冰冷的酒瓶外附着着一层水膜,冰酒倒入玻璃杯中,寒气让玻璃杯上起了一层白雾,百里纵接过老人的酒。
老人与百里纵碰杯,又提着马灯照亮诸灵宝玉,每一个角度都仔细观察。
“小子,你看这个角度如何,五彩之色,交相辉映,这支狼族出手真阔绰,若是我,可就舍不得这么美的宝物……”
几杯酒下肚,老人的脸色红润了许多,老人酒意微醺,渐渐地就跑开了话题,揣着粗气说道:“实际上,有时候老夫也觉得,做一名普通人挺好的。能力越大,身上肩负的担子就越沉……至于回去,到时候天象异变,你自有归数,君子当屈身守份,以待天时……”
百里纵呡了两口,艰难地把滚辣的酒淌入喉咙里,好像一团烈火掉进了肚子里。百里纵不敢再端起酒杯,正当要说什么什么时候,老人似乎又清醒了,打断了百里纵的话:“不必着急做出回答。”
老人醉醺醺说道:“现实才不会管人的情感,自然发生一切的变化,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再正常不过了,遵循自然法则,敬畏自然的代价可不是尊敬它就完了,遵循的代价是异常沉重的,第一点就是要接受世间这一切,哪怕最宝贵的东西在永恒变化的归宿中消散了,我们也只能顺从天意!”老人似乎又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唉,这酒真不是好东西!真不是好东西!”老人笑了一半竟然又哭出老泪纵横,他不愿意回首往事,可是往事却历历在目地挥之不去,他只有把自己灌醉,不清醒的头脑才会放过他。
老人已经喝多得醉倒在桌子上,百里纵听到了静谧夜晚的呼吸,昆虫的鸣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