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你帮我吧。”
“不,你自己去。”布莱恩态度强硬,L便询问他原因。
“为什么,你要我这样去见她吗?”
“你不会真把脑子摔坏了吧,你以前没这么笨的。”布莱恩无奈道。“如果你家里人两天没回家,然后让别人带回去一件被刀刺穿的衣服,你说你会怎么想?”
布莱恩说的有道理,但L还是无法鼓起勇气,他害怕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被伊莉莎看见,而布莱恩见他还在犹豫,继续说道。
“伊莉莎确实讨厌那些铁疙瘩,但她不讨厌你,应该说,老天,住那栋楼的谁不知道伊莉莎喜欢你喜欢的要死,而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一如既往的喜欢着你。”
“布莱恩说得对,孩子,有些时候不管发生什么,有一样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维克托走了过来,对L说道。“我想你是明白的,对吧?”
“谢谢,老维。”L转头看向布莱恩。“也谢谢你,布莱恩,之后有消息我们电联。”
“去吧,我先回局里,托点关系看看能不能查到当天的录像。”布莱恩说。
就在L准备离开诊所时,布莱恩又拦住了他。
“记住了L,无论如何,也别忘记了回家的路。”
L没有回应他,因为他真的很累了,他也说不准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放弃,安德鲁死了,没人能再保护他,而他还要保护伊莉莎,那么他现在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攒一些钱,然后带着伊莉莎离开夜之城,是啊,那样他之前所做的就没有意义了,他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无名小卒,但是谁在乎呢?就算有人在乎,他才不管呢,L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和伊莉莎在一起。
抱着忐可的心情,L乘坐车库的电梯来到了自己家的楼层,这样能避免和大多数熟人接触,L在摩天大楼的朋友们里,买车的人只有布莱恩和克劳德先生。而其中克劳德先生又因为一些原因很久不开车了,他的车子直到现在还在地下车库烂着,要不是布莱恩,那车早就被人收走了。
虽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但L仍然没有下定决心……他已经在自己家门口站了十分钟了。
伊莉莎在黛拉家里,而L因为没时间交上房租,房门已经被房东锁上了。
房租逾期只有5天而已,臭房东……
不过,L说的也只是气话,虽然那个老太婆没钱什么事都不愿意干,但是也没有坏到那种令人讨厌的程度,过节时会发来祝福短信还会送一些好吃的东西。
不过,看到房门顶上显示的逾期信息,L的心里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他伸出手放到房门上,他真的很想进去,如果换作平时,他只要走到这里,不,一般走到楼下的贩卖机那里时,伊莉莎就已经出来迎接他了。
“欢迎回家。”
L脑海中浮现了伊莉莎的声音,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衣服,他还是怯场了。
“至少把衣服送到伊莉莎手上,之后留一条语音……不,留全息影像吧,只要挡住胳膊和脸就好。”
L一边想,一边走向黛拉的家门口,同时还注意着路上有没有自己的熟人。
来到黛拉家门口,里面能听到电视的声音,L贴上去听了一下,电视里播的是绀碧那天发生的事情,他刚刚醒来,没怎么关注新闻,不过只是这随便一听就让他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的脑袋现在一定很值钱,他不能再待了,也不能给其他人带来危险,衣服留下后立刻离开就好。
L蹲下身,用报纸在地上垫着,随后将叠好的衣服叠好放到报纸上。
他站起身,小声叫了伊莉莎的名字。“伊莉莎。”
虽然这层楼人很少,不过楼下小食街嘈杂的人声还是盖过了这边的声音,就好像根本没人说过这句话一样。
L又一次提醒自己,他不能再留了,于是他举起手,打算瞧一瞧门,随后迅速离开,但就在这时候,门开了。
“哥……”
只是这一瞬间,L开启了斯安威斯坦,他在门口停留了几秒,仔细看了看打开房门的伊莉莎,她瘦了,明明只是几天而已。
L不敢再看了,他真的无法以这副模样站在妹妹的面前,更不敢去直视因为自己而变得憔悴的妹妹。
他跑了,就好像他刚将伊莉莎带回来那天一样,他拼命的跑向了去往车库的电梯,随后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可是,这破电梯却死命的慢,迟迟没有升上来,就在这时,L听到了伊莉莎和黛拉的声音。
“等等伊莉莎,会不会是看错了!”黛拉一边追着伊莉莎一边喊道。
“绝对不会错!是哥哥!绝对是哥哥!”伊莉莎手里抱着L的衣服,拼命的跑向电梯。
来不及了,电梯门虽然已经打开,但伊莉莎也已经来到了这边,他看到了钻进电梯的L,不过并没有看到那条缺失的手臂,L站在了靠墙边,所以刚刚好被遮挡住了。
“哥哥!”伊莉莎跑了过来,因为太激动,她摔倒在地上,黛拉急忙扶起她,随后跟着伊莉莎跑向电梯。
L不能让她们进来,他的手臂会暴露的。
他赌了一把,在电梯的屏幕上调出了控制台,强行关闭了电梯门,好在他跟着丹尼尔学过几招,不过现在他也没心情感谢丹尼尔了。
“哥哥!为什么要跑啊!伊莉莎一直在等你回来啊!”伊莉莎被挡在电梯门外,她不停的用一只小手去敲打着铁网门,另一只手仍死死抓着L的衣服,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还带着那枚L送给她的戒指。
“伊莉莎,冷静一点,会受伤的。”黛拉想阻止伊莉莎,但伊莉莎很倔犟,仍然不停的敲着门。
“伊莉莎,停下吧。”L不敢去看伊莉莎,背靠在玻璃门上,对伊莉莎喊话。“抱歉,不过我现在真的不能见你,你知道的,工作没结束前哥哥必须在外面。”
窗外,夜之城又开始下起了雨,阴沉沉的天空下看不到一点日光。
“为什么,哥哥骗我,伊莉莎知道的,那个很大很大的酒店里出事了对吧,哥哥你肯定遇到了什么事吧?”伊莉莎带着哭腔,但一直在忍耐着,没有流出眼泪。
“确实是出了一些事啦,不过你看,哥哥一点事都没有哦。”因为一层脏脏的玻璃和铁网的缘故,再加上衣服的领子刚好做了掩护,没有人注意到L脖子上的变化。“伊莉莎,过几天哥哥就把房租交上,然后伊莉莎就回家去吧。”
“才不要,伊莉莎才不要回没有哥哥的家。”伊莉莎拳头捏的更紧了,她忍耐着不哭泣的样子也只让L感到了心疼。
“哥哥在的呀,只不过哥哥要工作而已,但是工作结束后哥哥立马就会回家的,到时候,伊莉莎还会在家里等我的,对吗?”
“嗯……”
“那就好,哥哥真的好想快点完成工作啊,然后就可以和伊莉莎一起出去玩了。”
“你看啊,这几天一直下着雨呢,要是现在出去,回来肯定会感冒的。”
“相信哥哥好吗?我们不是还约好了吗,我会带你登上摩天轮,伊莉莎。”
“哥哥,伊莉莎……”
这时,电梯的非法控制被恢复,因为系统重置,电梯开始缓缓下降。
“哥哥!伊莉莎会等你回家的!你一定要回来!”伊莉莎视线一直注视着L的背影,最后一刻,L还是没有忍耐住对伊莉莎的思念,微微侧头,余光瞥见了伊莉莎带着泪花的眼角。
“对不起……”
直到电梯降下去,再也看不到L的身影,伊莉莎才站在原地小声抽泣了起来。
“伊莉莎。”黛拉蹲了下来,她想帮伊莉莎擦去眼泪,但伊莉莎自己擦掉了眼泪,她忍住泪水,抬起头对黛拉说。
“我们回去吧,黛拉姐姐。”
“啊……嗯,走吧,伊莉莎。”
地下车库——
L瘫坐在电梯里,靠着墙壁抱头痛哭,他心里清楚,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只有完成了那些事,才能回家见伊莉莎。
他站起身,尝试着使用被植入进他身体的通讯器。
他将手放到脖子后面接入点附近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传感器,没一会儿,他视线中就出现了联系人界面,随后他拨通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德拉曼的,但是并没有人接听,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来了电话。
丹尼尔……
L接起电话,第一时间痛骂道。
“我操你妈!死叛徒!狗砸碎!你他妈没良心!”
“停停,要骂等会儿再骂,我是听说你醒了特地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丹尼尔平静的说道。
“怎么,你妈办葬礼吗?那我告诉你,你他妈等着吧,老子要把她刨出来,然后做成面粉全加你的披萨里。”
“呵,真可怕,不过你是知道的啊,我妈九年前就死了,尸体被打碎了我什么都没领回来。”丹尼尔笑着说。“好了,那咱们说正事,听好了……”
“安德鲁没有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