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管道，美国人好像很喜欢在这里做文章，要是让L选秘密实验室，一定会选在更加干净且没味道的地方。

（小心，这里指不定会有辐射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呢。）

（去你妈，现在才说啊？）

（别担心小子，要说有毒，拉古纳湾的水也有，你不照样好好的。）

（我真服了，和你在一块儿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在漆黑肮脏的下水管道中前行了不知道多久，两人来到了一条死路。

（哇，真是太好了，现在怎么搞，AI智能先生？）L有些气氛，如果现在告诉他自己刚刚在又臭又恶心的地方前行了五分钟都是白费工夫的话他一定会发疯的。

（不，就在这前面了。）哈迪斯闪现到墙壁前说。

（开玩笑，就算真在这前面，咱们要怎么弄开？）

（朝这打，我知道你有劲儿。）哈迪斯指着墙壁上一个地方说。

（哈？你开什么玩笑？这玩意儿不可能有人能打碎，你也太瞧不起现在的工程了吧。）

（这不是现在的，而是过去，过去这么多年，并且还经历过爆破，墙壁的硬度早就大不如前，没记错的话你的全力一击可以将专业的安保门打出一个洞吧，那么这堵墙你也一定可以打烂，我指给你的地方就是最脆弱的地方。）

（呃……要是墙没碎而且我的手还疼的要死，我就把你这破芯片摘了然后扔进粪池里。）

（哎呀，看来安德鲁那小子对你误解蛮深的啊。）

（啊？安德鲁，他是怎么看我的。）

（这不重要，咱们把事情办完，之后你是想用酒套话还是严刑逼供我都没意见。）

（呃，算了……）

L伸出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呵啊！”

聚集了L全力的一拳打在墙壁上，墙壁出现裂痕，随后轰然倒塌。

（看吧？）哈迪斯闪现到墙后，双手交叉在胸前，弯着腰骄傲的看着L说。

“啊啊啊啊！疼死你爸了！操！”L甩着发红的手喊道。

（毕竟是水泥嘛，该硬的地方还是硬的。）

（我可去你的吧，一会儿最好别再有这种事。）

（醒了小姑娘，你就别抱怨了，快点走吧。）

（你妈的……我早晚要把你扔了。）L一边抱怨，一边低头穿过刚刚被自己打出的洞口。

“我操……”

来到里面，没走几步远L就已经身处一个竖井中。不过从空间上来说这里更像外面，至于原因，则是因为这里目测是一个半径10米一上的圆形竖井。

（我觉得，咱们这是找对了。）哈迪斯闪现到平台边缘，低头朝下方看去，虽然L还没有走到那里，也不知道他是在看什么。

（这得有五十米高吧？）L走到平台边缘，在最下面充满了水，但因为这里不是很亮，无法判断水面到底有多深。

（五十米可不够做那么危险的实验，这下面准还有别的电梯。）

（我操，这他妈是要挖到哪啊？）

（不知道，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等等，下去？这他妈会摔死的吧！）

（别担心，我帮你试试水。）哈迪斯面对L，垂直向后倒去，坠入万丈深渊。

（去你妈的，哈迪斯，滚出来！）

被L一顿怒斥后，哈迪斯再次闪现出来，靠在围栏上看着L。

（不要那么胆小，死不了的。）

（你怎么能保证？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这臭水沟里。）

（人与人之间要有信任，明白吗。）

（信你个大头鬼啊，我让你看看什么是聪明人的解决办法。）

L转身回去从地上捡了一块儿碎石头，在手上掂了掂重量，然而正当他打算扔下竖井时，他的脚突然扭到，直直从高空摔落下去。

“啊啊啊啊！”

坠入水中，好在这里比较深，L的身体素质也不同于常人，这才没有受到伤害。

（哇哦～真是天才的想法啊，我怎么没想到用这招客服恐惧呢，简单高效。）哈迪斯站在岸上，嘲笑水中湿漉漉的L。

“呸呸呸！妈的，这水是他妈拖地用的吧！”

（没准是冲马桶的呢。）

“呃啊……恶心死我了。”

L迅速游上岸，他的全身都已经湿透，还留下了奇怪的味道，要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都要这个状态可是会难受死的。

（没准这里有哪个精致小妞拉下的吹风机呢。）

面对哈迪斯的打趣，L没有理会，站起身往深处走去。

穿过一个小门，里面的空间要更大一些，周围的墙壁没有遭到破坏，至少这可以证明这个基地里没有什么危险的家伙。

大概吧……

L来到一个升降机上面，往下看去，电梯是在斜坡上进行升降的，无法判断深度，但估摸着移动距离也要超过五十米了。

电梯的显示屏还有电力，犹豫过后L还是按下了按钮，电梯正常启动，至少不用担心一会儿下去后没有电灯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军用科技的旧实验基地，准确来说这里曾属于军用科技，但飞鸟却在军用科技将这里废弃后重新启用，当然，是秘密的那种。）

（那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在这个城市里，除了给我上锁的飞鸟，没人能阻止我去查任何我想查的东西。）

（那么，这里以前是研究什么的呢？）

（说白了，公司之间还能研究什么，核武器、黑墙AI、战争机器人，现在在你脑子里不就有一个这样的产物吗。）

（唉……行吧，就知道不是啥好东西。）

（喂喂，小兔崽子你也太失礼了吧。）

（可这不就是事实吗，虽然你现在已经是无害的了，但和你一样的家伙很可能还在城市的某处危害着别人。）

这时，L看到行进过程的墙上有着一张基地的地图。

“生活区、工程部、服务器机房……”

哈迪斯闪现到跟前，叫住L。

（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或许一开始我是想过杀掉安，但那是因为程序被设置成那样，我无能为力。）

不知道是被哈迪斯真诚的眼神打动，还是因为芯片的干扰，冥冥中L能感觉到他没有在说谎。

（我很抱歉，我不是针对你…呃，好吧，还是有一点的，你把安带走，最后他死了，而你还活着，我很难说自己没有一点怨气。）

（我能理解你，但我现在必须要你信任我，这是为了安德鲁，也为了证明我自己。）

哈迪斯闪现到L眼前，身上扶住他的肩膀，老实说，这种感觉不难适应，或许是芯片在干扰L的大脑神经，让他潜意识中认为自己确实被接触到，所以身体也会下意识的朝那个方向进行回应。

（我明白，但是现在，我需要你带我去生活区找找有没有哪个精致妞儿留下的吹风机，等我把自己烘干了，然后咱们再去把这事了了，把安德鲁找回来。）

……

不得不说，有个黑墙后头的AI在办事确实方便不少，如果是L一定会在如此复杂的基地里迷路，但哈迪斯一下就给指出了正确的道路。

幸运的是，这里还真的有吹风机，虽然修电机花了不少功夫，但总比接下来一路都要湿着身子要好过。

打开植入式电话，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没办法，只好给伊莉莎发去消息了。

【L】：“抱歉伊莉莎，哥哥要晚点回去了，可能也会在外面过夜，你就不要等哥哥了”

【L】：“时间太晚了就不要去打扰黛拉姐姐了，你记得把门锁好，谁也不要放进来哦?(?`?′?)?”

【伊莉莎】：“为什么”

【伊莉莎】：“为什么”

【伊莉莎】：“为什么”

接连发来十条一样的短信，L能感觉到对面的伊莉莎现在是怎样的心情，虽然很抱歉，不过来到这里后也实在没有回头路了。

【L】：“真的很抱歉，不过哥哥这边没事，只是稍微离家有点远，所以没法很早回去。”

【伊莉莎】：“很远？！哥哥你到底在哪里！！！”

完了，不小心好像把话题引向更麻烦的方向了。

【L】：“其实也不算很远啦，现在还在夜之城，真的没事啦。”

伊莉莎过了好久没回复，正当L打算关上手机时，出现了消息提示。

【伊莉莎】：“哥哥，给我拍张照片过来”

【L】：“'啊？”

【伊莉莎】：“别说了快点发。”

【L】：“哥哥不会用啊，手机坏掉了，现在用的是义眼哦。”

【伊莉莎】：“讨厌。”

【L】：“（视频通话…）”

视频电话接通，L尽可能让自己不漏出太多身边的东西，虽然没什么，但最好还是让伊莉莎不乱想比较好。

“哥哥，你这是在哪？怎么身子湿了？下雨了吗？你开车了吗？遇到坏人了吗？”

“伊莉莎，不要一次问那么多问题呀。”L有些紧张，毕竟自己的情况确实称不上好。“伊莉莎，刚刚我不小心摔倒在了水坑里，现在找了一个地方借用了吹风机，也没有遇到危险，现在这里只有我和……呃，目前就我自己在。”

“骗人，哥哥你刚刚明明说了。”

下意识的觉得哈迪斯也算一个人，L出现了口误。

“呃，真的没别人，你看……”

正当L打算转一圈给伊莉莎看一看时，哈迪斯突然闪现到L前面不远处的门口，而四周也开始发出巨大的声音，更具象化的表现则是L的义眼中不停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不管那是什么，这东西给L带来了不安的感觉。

“我得挂了，伊莉莎。”

“什么？等等，哥哥……”

不等伊莉莎说完，L便将电话挂断，他可不希望接下来窜出来什么吓人的东西被伊莉莎看见。

“对不起伊莉莎，晚点我会道歉的。”

（那他妈是什么，哈迪……）L刚刚站起身，一阵眩晕感袭来，而L右边的义眼画面中也开始出现红色的闪屏。

是黑墙。

哈迪斯的身形开始变得不稳定，他慌张的回过头看着L，就好像看到了鬼一样，透过旁边的玻璃窗，走廊上忽明忽暗的灯光也使L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跑！无论如何，不要被它抓到，你会……）

话没说完，哈迪斯凭空消失，就好像被什么人掐断了一样。

（哈迪斯？哈迪斯？）

突然，L听到了机械运行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什么机器人在走路。

滋——

一道红外线扫过门口，L吓得连忙蹲到角落，而这时，L义眼中的红色炫光也越来越多。

“这他妈什么鬼啊……”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光线也愈发靠近L这边，L捂住嘴巴，大气不敢喘一下。

好在，对方似乎扭过身去，红外线也转向另一边。

嗡嗡——！

L的助听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L被吓了一跳。

“——！”

突然，一只金属大脚扒在L面前的墙壁上，力气之大直接在上面留下了凹痕，还留下了奇怪的数字残留，而L对此并不陌生。

这是黑墙的痕迹。

“发现目标，准备清扫。”

一只红色大眼睛突然伸过来，L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一刀刺进脖子里面。

“啊！”

连接着尖刃的手臂挥动，L被甩飞到墙上，接连的攻击导致L连呼吸都无法控制，他抬起头，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一只有着好几条机械腿的战斗机器人在地上爬行着，在他的身前，那条用来攻击L的手臂尖端处，还滴着一些血液和义体中的液体混合物。

看到从自己身体里喷出那东西并不好受，至少对L来说，他更希望是血，而且，被贯穿脖子还能活下来，恐怕也是因为自己有一半的身体不是人类了吧。

L掏出枪来，直接对着面前的铁疙瘩清空了弹夹，然而L的攻击就好像是在用豆子砸它意义，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我操，什么怪物啊。”

L开启斯安威斯坦，打算绕过机器人逃掉，然而刚刚跑到他旁边，就被机器人的传感器反应，伸出机械臂拦下，并死死地掐住了L的腰。

“啊啊！”

L尝试扫描对方，但数据很不稳定，使用义眼反而会让他感到不适，于是他闭上右眼，打算用实打实的人类之躯面对对方。

“咳！”

L感觉到自己有几根骨头断了，对方毕竟是战争机器，握力实在惊人。

就在L感叹时，他便再一次被机器人甩飞出去，撞碎了墙上的玻璃滚到了走廊上，又再一次重重的磕伤了头。

“啊……傻逼铁王八，没妈的东西，操！”

L捂着脑袋起身，但这次他已经确认了面对眼前的怪物绝对不能硬刚，甚至连斯安威斯坦都能被反应，这种阴间设计要是到了战场上估计也只会是大屠杀。

L开启斯安威斯坦逃跑，回到大路上，他看到了前方的防爆门，于是加速跑了过去，并用一旁的液晶屏幕操控大门关上。

“呵，在这个地方做科研的家伙倒是把安全设施做的挺全。”看到防爆门紧紧关上，L松了一口气，但自己来到了地图之外的这边，没有哈迪斯在L也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过，总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