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德牵着马,带着埃克托悄悄摸到马场的缺口,打算从这个缺口趁着没人在意的时候溜回寝宫。
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汤玛斯老师?你怎么在这儿?”柏德刚钻进来,就被守在这儿的汤玛斯吓了一跳。
汤玛斯拿着油灯,一脸严肃的看着柏德,以及他身后的埃克托。
“我当然是在等你啊。埃克托殿下,夜不归宿可不是一个王子的良好作风。”他话锋一转,打趣起了一旁的埃克托。
埃克托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汤玛斯,算我求你了,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吧。”
汤玛斯无所谓的挑了下眉:“我确实对你们半夜才回来的事不感兴趣,但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去吧。来的路上我听到艾琳达王后,准备去看望她那生病的儿子。”
听到这话的埃克托,略有些诧异的看向柏德。
柏德点了点头:“是的,没错,你就是那个生病的儿子。”
“安德烈……”
“我想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当然,如果你想被王后殿下发现我在撒谎,并且你一天不在城堡的话。我是不介意在这里听你的训斥的。”柏德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埃克托气急,只得留下一句以后找你算账,便匆匆离开。
看着埃克托火急火燎的样子,柏德跟汤玛斯相视一笑。
“这么晚了,还麻烦您在这里等我们,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柏德牵着马,对汤玛斯心怀愧疚。
汤玛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哪里话,你是我徒弟,我不帮你谁帮你?走吧,把这马拴好,早点回去休息吧。”
回去的路上,柏德突然向汤玛斯问道:“老师,您觉得人能变成水吗?”
汤玛斯斜睨了一眼柏德,虽然不理解好端端的,柏德为啥提起这个话题,但他还是轻声的说道:“如果你不是在跟我说话本的话,我的答案是不能。”
柏德当即就把埃克托之前在路上,告诉他的密林奇遇通通告诉了汤玛斯,试图证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而听了柏德的话后,汤玛斯也一改之前的随意,他举着油灯一本正经的说:“那也有可能是那些瘴气影响了埃克托的判断,埃克托他不是也说了吗,是在意识模糊后才听到声音的。”
柏德沉默不语,诚然汤玛斯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柏德还是觉得埃克托说的女人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之前在林子里,他确实有股被窥视的感觉。
只是当时,他忙着找人跟找马,并没有太在意这若有若无的窥视。也是埃克托跟他诉说完自己的离奇经历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
这种感觉来的微妙,是源自一个巫师的直觉。但他总不能大大咧咧的告诉汤玛斯,自己之所以认同埃克托是因为自己是个巫师吧。
回到汤玛斯的诊疗室,柏德熟练的钻进了自己的新窝,汤玛斯的小阁楼。
五年前,汤玛斯就建议柏德搬过来跟他一起住,这样既方便柏德制药也方便自己授课。
柏德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利索的搬了过来。
现在,这个曾经汤玛斯收藏“禁书”的阁间,就是他的新窝了。
汤玛斯也给予了他随时翻阅他收藏的权利,想到埃克托提到的少女,柏德就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
干脆他直接翻了起来,点燃油灯,拿着它,走到了角落里几个大箱子前开始翻找起来。
一通翻找,找到了好几本书,里边有关于人化水的记载,但大多都是一些障眼法的把戏。
倒是有一些关于神奇水生生物的记载,但都跟埃克托说的特征对不上。
想着,想着,他便抱着书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清晨的阳光从阁楼斜上的窗口洒进来,照到柏德的脸上的时候,他缓了几秒,随即像被狗咬了一样,从床上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