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吴渊扫了一眼众人,不怒自威。
倘若是普通人遇见了,也许可能就会双腿发抖,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可他们到底是三千营预备营里的人啊,即使心里有些发怵。
但面对着生死的时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吴渊对着干。
“吴大人,按照规定来说,无论如何咱们的任务只是清缴邪祟,并不是抵抗叛军,更不是守住容城。”
其中一人这么说道。
见有人开了口子,那其他人赶紧跟上。
“没错,吴大人,况且哪怕我们守下去,如果援军不来,那我们终究无法抵抗呀。”
“我们明明已经发信请求支援,但援军迟迟不到,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而是某些无耻小人躲在战线后方去陷害大人于您啊。”
“我们应该破釜沉舟,杀出一条重围出来,我们把后面的无耻小人揪出来,那也算是为国奉献了。”
看着周围这些脸色还稍稍有些稚嫩,乳气未脱的孩子一个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语之间尽显锋芒。
这里面既有唱红脸儿的,又有唱白脸儿的,就有好心好气的劝解,又有隐隐包含的威胁,既打了感情牌,又辩明了大义的合情合理。
他们说的实在都太好了。他们考虑的每一个事情也很周全。
他们却唯一忘了一个东西,漏掉了一个东西,那就是脚底下踩着这片城墙下的百姓。
这些百姓即使平日里交着苛捐杂税,虽然有些怨言,但心里也明白,他们交的这些钱能够把武者养起来。
在面对邪祟的时候,在面对叛乱的时候能够保住自己一命。
这也就足够了,哪怕有些人贪腐一些钱,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
他们心里虽然对这个王朝十分绝望,但内心还潜藏着一丝希冀,那就是在面对生死时刻的时候,有人能够保他们一命,最起码是尽力的保他们一命。
吴渊脸色仍旧不变,可心中却有些发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