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天亦有些小迷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好像正在睡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师傅。
在他的便宜师傅不由分说就把他打了一顿后,那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痛感让钧天亦非常确信,自己穿越了。无比随意地穿越到杂草丛中,被他的便宜师傅捡到了,然后他就有师傅了。
钧天亦的便宜师傅非常变态,就好像摩天居士谢烟客一样,亦正亦邪,脾气暴躁,而且名字也很像。
“我叫厚深客,不管你愿不愿意,以后我就是你师傅了。”钧天亦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个霸道无比的声音。此后一个月里,钧天亦就没有一天不挨打,每天吃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东西不说,上厕所没纸,睡觉没床,喝水没碗…尤其是,还有蛇虫鼠蚁轮番登场!
厚深客在钧天亦眼里就是个疯子,不但有被害妄想症,还神神叨叨的,一会儿一个新鲜出炉的咒语。“不好,他们来了,走!”每次钧天亦听到厚深客的口头禅,他就一个哆嗦。因为,这是厚深客发病的征兆。只要厚深客开始发病,就不管钧天亦是在睡觉,还是在方便,都会被一掌拍晕,然后如同小鸡仔一样被厚深客提溜着仓皇逃窜。
直到第二十七天,厚深客用咒语召唤出一个锤子,一个能飞的锤子,钧天亦才知道厚深客不是个疯子,而是一个修行者。从那天起,钧天亦的心态变了,厚深客在他的眼中由一个邋里邋遢的流浪汉,变成高深莫测的“扫地僧”。
钧天亦从畏惧变成了好奇,从眼神躲闪变成了炙热。再看向厚深客,才发现凌乱的妆容下,那双深邃的目光,仿佛能够洞穿一切虚妄。
一袭有些发白的青色长袍,虽然朴素却难掩其内在的修为与气质。他的双手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老茧,那是长年累月修行与锻造神器所留下的印记。他面容沧桑而坚毅,白天的时候虽然脾气暴躁,晚上的时候却沉默寡言。
钧天亦不知道的是,厚深客年轻的时候,是个真正的天才,用天之骄子来形容也不为过。
厚深客曾是宗门中最有天赋的弟子之一,但不幸的是,在他即将突破关键境界时,他的恩师却意外陨落,宗门也由此走向衰落。
那时候的厚深客是如此的善于思考,触类旁通,能够从各种看似无关的事物中寻找到修行的灵感与启示。而且他对于修行有着近乎执拗的坚持,即使面对宗门破落、功法残破不全的困境,也从未放弃过对成神之路的追求。
在那段至暗时刻,他不断尝试与失败,最终创造出了独特的“神器成神法”。厚深客手中,有一把名为“破晓”的锻造锤,就是他多年来的心血结晶。破晓锤头沉重而锋利,仿佛能够破开一切阻碍与束缚。但是阴谋者摧毁了他最后的希望,大喜大悲同一日,宗门被灭,无力抵抗,躲躲藏藏的又生活二十年。
血海深仇和被日夜追杀的压力让厚深客性情大变,变得残忍无情,欺骗无数少年为他挡刀,供他实验参悟第四层《神道经》。
但是有一天,厚深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宗门被灭仅以身免,为何屡屡有人追杀,却能次次死里逃生,原来是那个人在逼迫他,在生死之间参悟。
为了不让那个人拿到自己的参悟心得。他决定和那个人鱼死网破。所以他就决定再找一个人,继承自己的衣钵,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好巧不巧的是,一身奇装异服留着板寸的钧天亦被他在草丛中捡到。
但是为了确认,钧天亦和之前那些伪装拜师的人是不是一路的,他还特意试探了二十多天。
在用尽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方法以后,厚深客决定听天由命了。
“若果,这都被骗了,我也只能认栽了”。下定决心后,厚深客开始不顾一切把神道宗的传承硬塞给了钧天亦,然后就去拼命了!
当天夜里,厚深客再次出现时,一连吐了三口大血。但是他用顽强的毅力控制住了伤势,再次敲晕钧天亦,来到了抱月城隍廟附近躲藏。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
本来厚深客是有私心的,虽然传授给钧天亦三层《神道经》功法,还倾尽全力为钧天亦炼制神器胚胎,但是他的初衷是想夺舍钧天亦。
只是,让厚深客没想到,在炼制神器的关键时刻,自己却油尽灯枯、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厚深客决定,把最后的希望留给了自己这最后一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