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岳飞搬出来的人马,请来了他的师傅那位老济公……”
感觉釜内温度上来了,刘永禄也洗的差不多了,收了尾音迈步出了炼金釜,浑身湿哒哒就要去接布伦特朗递来的新袍子。
还没等他接呢,就听“啪,哎呦!”。
下一秒,他就看见布伦特朗直接飞了出去。
是一直伪装成教徒的卡罗尔出手了,他从旁边横跨一步,一把薅住了布伦特朗的胳膊,扭身直接来了个过肩摔。
为啥动手?刘永禄洗澡时他也没闲着,一直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稍一注意他就发现,旁边的黑袍人偷偷把一个针管藏进了手中的新长袍底下,肯定是不怀好意啊,而他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这么直接。
布伦特朗哪儿能想到刘永禄身边还跟着一个保镖,猝不及防下被直接扔飞了出去。
布伦特朗一失手,旁边的马库斯也急了,他现在和对方是一根线上蚂蚱,真被坏了好事都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里他捡起滚落到身前的针管向上就扑。
刘永禄此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见马库斯扑了过来,好在对方是个瘸子,腿脚不利索,刘永禄趁着黑脚下一绊,马库斯立刻失去了重心扑倒在巨釜上。
这是憋着坏水呢,刘永禄看见对方手里攥着的针管也反应过来了。
“下去吧你!”他双手再一扯直接把马库斯推进釜中。
这一变化发生的太快,周围的教徒和高层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愣在当场。
刘永禄脑子快,心想这可不行,自己和卡罗尔还指望耗到弥撒结束混出去呢,现在撕破脸面对三十多个教徒围攻可招架不住。
想到这他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
“不要惊慌,这都是今天弥撒的一部分,弥撒也分文弥撒武弥撒,今天我就给大伙儿来段武弥撒!”
刘永禄穿的是小祭的青色长袍,这是权力的象征,在弥撒阶段没人能干扰小祭主持仪式,听刘永禄这么说,不少人都被稳住了。
此时巨釜内,马库斯想挣扎着爬出来,但感觉脚下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把自己往里拖。
那力道越来越大,没几秒他就被拖入水中,本来只有一米多高的水面此时就像连通了无底海沟一般。水下的世界很浑浊,马库斯费尽力气才能看下一米多远的距离。
只见一条青灰色的手臂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脚裸,那手臂上面长着麻麻赖赖的脓包,往手的主人看去,一个突眼大嘴的怪物正狞笑着看向自己,它有人类的轮廓,但也有鱼类蛙类的特征,两腮开裂还在一鼓一冒,像是在说话。
“不!”马库斯被骇地张大了嘴,咸腥的海水灌入喉咙,他的精神一阵恍惚又被怪物猛地拉下去了一截,就连水面上求救的手臂都失去了踪影。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他只记得无数个怪物凑到了自己脸旁,张开了他们的森然大口露出了里面的利齿。
而在观礼的教徒们眼中,巨釜里的马库斯两三秒的功夫就彻底没入水中,紧接着水下冒出了一团血红色的气泡,人类的骨头肉片残渣随着气泡不断翻涌旋转。
教徒们本就是群习惯了扭曲献祭的疯子,此时见到了巨釜中祭品的鲜血,再没人去理会今天流程的变动,也没人去关心今天的祭品为何是一个助手,他们全都贪婪地看向巨釜咏唱着混沌疯狂的歌谣。
而在巨釜旁边,“武弥撒”的仪式也还在继续。
“适才表的哪家何人等?表表八爷叫罗成!表表八爷叫罗成!”
“砰砰砰!”
卡罗尔骑到了布伦特朗身上,照着他的脑袋来了三拳,直揍得布伦特朗眼冒金星。
“这人能驾云马腾空啊!”
“啊!”
卡罗尔把布伦特朗骑在身下,把他的一只手掰在身后,用力一扭把他的关节折的脱了臼。
“左手拉出一个掏灰耙,左手拿着一个勃朗宁啊!”
“哎呦!”
卡罗尔从靴子里掏出手枪,照着布伦特朗后脑勺就是一枪托,这一下可够狠的,布伦特朗瞬间失去了意识。
刘永禄呢……在旁边还唱呢,他最开始也想帮忙,但见自己救出来的这个莽撞人武力值挺高,也没自己插手的空间,索性带动起了周围的教徒。
最开始跟着他唱河南坠子的教徒还只占了一小半,但打到最后,大部分人都不念咒文了,开始跟着他一块唱。
教徒们也听不懂刘永禄唱的啥,但感觉这急促有力的歌谣中似乎蕴含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可怕力量!唱起来挺得劲!
“手使淘灰耙子向下打!”
全场齐唱中,刘永禄和卡罗尔一人举着一条胳膊,把布伦特朗大头朝下丢进了巨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