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一人独院的秦图南迎来了两位邻居。
一人是女扮男妆的徐兮颜,另一人则是同样女扮男妆的姜不悔。
以二人的身份,想要在国子监搞个假身份混进来最正常不过,但抛弃丫鬟就这样住在他的隔壁,总是觉得怪怪的。
徐兮颜胡闹倒也可以理解,这姜不悔跟着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寻得一个和姜不悔独处的机会,秦图南问道:“姜大小姐,你该不会也是为了某个男人而来吧?”
“想什么呢!”姜不悔否定,说道:“她怕你欺负她,所以央求我陪她一起。想着在家待着也无聊,就顺便来玩玩。”
“那你们来得可真是巧,过两天就是四门的大考,为即将到来的科考让路。”秦图南笑道。
“什么意思啊!”
姜不悔显然是出于好玩才来的,对学院的生活一无所知,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四门生有近五千人,其中有一半是真正的学生,另一半则是富商子弟,被送进来混一个读书人的名头。每年都会有一次针对他们的统一大考,要是考核不过关,那就会直接失去四门生的资格。若是想继续留在四门念书,那就需要重新交纳银子。”
听了秦图南的解释,姜不悔大感不妙。
“意思是要是没考过,那些银钱就白交了?”
“你也不笨嘛,就是这个意思。”秦图南笑道:“不愧是国公府,交几十两银子,读十天书就回去。有这个钱,你不如直接给我,想学什么我教你好了。虽比不得一方大儒,教授一个四门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一个侯府公子,也好意思问我要钱?”姜不悔不满。
“不,你错了。”秦图南摇头:“现在我可是夏长风,边将之子,月钱不过一两银子。你也知道太安城的消费有多高,我啊,是真的缺钱。”
“你缺钱回侯府拿呀!”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左顾右看一番,小声地说道:“意思是你悄悄来了太安城,连侯府也不知道?”
“正是。”
“意思是徐兮颜也不知道了?”
“应该是。”
她又小声地问道:“你和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话长。”秦图南长叹一声,也懒得解释:“大概就是你知道的那么一回事。”
徐兮颜怎么和她说的,他并不知晓,但是他确定,短时间内,他摆脱不了徐兮颜这个麻烦。
姜不悔盯着秦图南看了好一会,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头发是白色的吗?和我们不一样,我觉得很奇怪。”
“不对,其实你也有黑发,就是少了一些。”
她的小眼睛闪着光,一眨一眨,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过问。”秦图南的秘密,自然不会告诉她。
“什么小孩子,我也就比你小一个月。”她的小脸上似有忧愁:“要不了多久,我也得寻个好人家了。”
“安国公府家大业大,你生得天生丽质,还用为这事发愁吗?”
秦图南不明白,从小在安国公府锦衣玉食长大的她,哪来的那么多忧愁。
原以她和徐兮颜一般,是个纨绔的世家子弟。
可来这里几天相处,发现她一会喜笑颜开,一会愁眉不展,完全没有初见时的嚣张。
“徐兮颜的亲事可以由他自己作主,但我却不可以。爷爷和父亲很疼爱我,可亲事这件事情却不依我。”她很是忧心:“太安城的同龄人,我基本都认识,没一个喜欢的。每每想到我可能会成为他们当中某个人的妻子,心里就很是难过。”
看到她难过的样子,秦图南莫名有种心疼,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要不,哪天我带你离家出走?”
“你是徐兮颜的男人,带我离家出走,这叫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