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华推门进来了,开玩笑说:“在过道上就听到你们的开心大笑。捡宝了不是?什么宝贝,见者有份哟!”
刘善笑嘻嘻说:“刘书记刚才说,他小时候和小伙伴一起去偷人家树上的桃子吃,被人发现了,被追得漫山遍野跑,摔了个跟头,嘴角差点碰到了狗屎。”
刘真尴尬不已,瞪了刘善一眼,不满地说:“刘组委,太不厚道了。你才摔了个狗吃屎呢。”
曾华疑惑的眼光扫视两人,微笑说:“刘善,你撒谎不看对象。我可以断定,你们刚才没有讲刘真的故事,而是在扯什么八卦新闻。”
刘善脸红了,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好了,不扯淡了,谈正事。”曾华坐在办公椅上说。
刘真、刘善连忙坐直身子,望着曾华。
曾华淡淡说:“昨天下午,权少杰打电话给我,请我今天上午去县交通局,具体商谈冯家漯村的公路建设事项。你们怎么看?”
刘真笃定说:“曾书记,我估计冯家漯村的公路建设项目已经敲定下来了。”
曾华回应:“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上周四上午,我和周叔按约去了谢浩书记办公室。周叔把权少杰在冯家漯村路口的言行详详细细向他作了汇报。谢书记听后,脸上十分难看,着重问了句:‘周老兄,你没有添油加醋吧。’周叔立即站起身,大声说:‘我和权局素昧平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没动机诬陷他,对我也没半点好处。如有谎言,天诛地灭。’”
“谢书记笑着说:‘老兄,请坐下。我随口说说而已,没必要发那么大的毒誓。我是相信你的,否则我就不会请你和曾书记一起来了。’周叔坐下后,感动地说:‘谢谢书记的信任和厚爱!’”
“谢书记以商量的口吻说:‘我开始是想把权少杰一起叫来办公室的,但考虑到你们昨天才发生矛盾,他心中有隔阂,见面会产生对立情绪,于事无补。我得先弄清事情的原委,再定对策。曾华,你认为怎么样?’我点头说:‘谢书记,听您的。但我有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向您请教。’谢书记干脆得很:‘曾华,小场合说话放开点,文绉绉的,酸掉牙。请什么教,有话直说。’”
“我情绪有点小激动说:‘谢书记,前几天,我奉您之令和权少杰商谈冯家漯村级公路建设项目,他倒也痛快,两人很快就敲定了一些具体的工作实施措施,以及镇政府如何协调李家、何家、乐家三个自然村的用地问题。”
“仅过了几天,他就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还当众出言不逊,恶语伤人?他吃了熊心豹胆,敢摔你的脸子。’”
“谢书记的脸霎时阴沉下来,极为不爽说:‘曾华,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急我,还是人生地不熟,不谙宁山官场世事?’”
“我满脸委屈说:‘我来宁山仅三个多月,一直在村里搞调研。今天是第三次进城,有如刘佬佬进大观园,傻里傻气,哪知道宁山官场的弯弯道道。’”
“‘你曾华虽狂妄,但没那么势利,’谢书记点头说,‘听说过‘一个半’吗?我说:‘耳闻过一次,但不太清楚内涵。’”
“谢书记自嘲道:‘周老兄不是外人,我就自我揭丑吧。所谓‘一个半’就是县直重要实权科局一把手,眼里只有县委书记,县长算半个。我这个副书记和其他的领导统统入不了他们的法眼,我们说的话可听可不听,我们安排的事可做可不做。’”
“我一脸惊奇:‘他们这么牛叉,敢不把您放在眼里?我有机会跟他们玩玩,替您出口恶气。’谢书记忍不住扑哧一声,露出了一丝微笑:‘曾华,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但能说这话,我还是很受用。’”
刘善调笑说:“曾书记,您太会演戏了。如做演员,奥斯卡影帝奖您会拿到手软。”
曾华一脸无辜:“刘善,你冤枉我了,我真的对‘一个半’一无所知。”
刘真也调侃道:“曾书记,您演技超一流,拍马屁的功夫纯熟自如,请将不如急将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