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众早已不耐烦了,嘈杂声四起,嘘声不断。
刘真信心十足,从容指挥郑胜、严昊、李硕阻止群众喧哗,别干扰曾华与吴天问背后势力的唇枪舌剑,针锋相对。
半晌,手机里传来萎靡的声音:“曾书记,您非要如此不可吗?就算我屈尊求您,也不给点薄面吗?”
曾华斩钉截铁说:“县长大人,这是你我之间的私事吗?是彼此之间的颜面问题吗?农村赌博已成风起云涌之势,各类恶性案件层出不穷,已成和谐社会的毒瘤,非除不可,不容妥协。”
“好吧,曾书记,我就跟您下水了。您把手机给毛运,我跟他说。”
曾华把手机递给毛运,毛运诚惶诚恐地接过,强装镇定说:“县长,……”
“动手!”对方怒喝一声,立即挂了电话。
毛运呆呆看着手机,怔怔愣立。十数秒后,毛运用手擦拭额头的细汗,怔怔望着曾华,慌乱的目光充满感激之情,动情说:“曾书记,谢谢您!”
毛运正待下令警察动手,曾华的手机又突然响起。曾华见是陌生号码,本想挂掉,但稍一想,还是接通,里面传来愤怒的声音:“曾华,我是吴天登。”
曾华没感意外,平淡道:“吴县长,有何指示?”
“曾华,我得罪你了吗?我哥哥得罪你了吗?他犯了鸡毛蒜皮的事,查封茶馆也就罢了,你为什么非要把他弄进派出所,整死他不可?”
“如果我哥哥无意间得罪了你,我让他当众给你赔礼道歉,总该行了吧!”
“大县长,执行公务为什么非要扯到个人恩怨上呢?”曾华耐着性子解释说,“你哥哥与我素昧平生,从未谋面,更没丝毫个人恩怨。他没得罪了我,而是得罪了柏城镇人民,他应该向柏城人民赔礼道歉。”
“县长,你大会小会经常教育我们说,公对公,私对私,公私分明。桥归桥,路归路,不能混淆。”
“你的口头禅是:执行公务要对事不对人。为什么今天言行不一呢?”
吴天登愤怒说:“曾华,你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卵东西。台上说的和台后做的是一样的吗?现在哪个不是‘两面人’?哪个执法不是量体裁衣?”
曾华也不再哆嗦,不容置辩说:“我做不到!”
吴天登强硬说:“曾华,你有种。我现在只问一句,放不放我哥哥一马?放,我们之间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今后是好兄弟,我罩着你。不放,今后我们就此结怨,成不死不休的敌人。”
“不放!”曾华掷地有声,毫不犹豫挂断电话,然后对毛运一挥手:“抓!”
毛运带着两名警察如狼似虎扑向吴天问,亲自动手给吴天问铐上手铐。在吴天问家属声嘶力竭的叫骂声中,吴天问被扭送上了警车。警车响着刺耳的警笛声,风驰电掣般驶离。
刚才还一片死寂的人们恍若隔世,立即爆发出雷鸣般经久不息的掌声。不少人热泪盈眶,喃喃自语:“柏城镇最大的恶魔就这样除去了吗?这是在梦中吗?”
“吴天问欺男霸女,巧取豪夺,恶有恶报。”
“曾书记永远是我们心目中的曾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