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么多的冥魂能靠着执念,在此地就这般待了五年。可想而知,他们的执念是何等坚定。”迟雨过了会儿才继续说:“可却是无人知晓,能让他们如此执着下去的,究竟是何念头。”迟雨讲来,神情也黯淡了下去。
易长眠听来闭上眼,左手攥紧了衣袍,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她朝庄子深处看去,同样地,也走了过去。
迟雨走在其后,来到了庄子深处。
一两个,三四个泛着荧光的冥魂,浮在半斜倒半焦化的房基上,一处半房飘一家冥魂。柳玉庄中人,是换了形态类别于此般过活着。
易长眠走来,禁不住扬起眉头。迎着她的,是一群冥魂。
柳玉庄的故人见到他们前来,竟是直接凑到他们面前瞧了又瞧。分明已经模糊到五官不显,但冥魂在易长眠的眼里,偏就都是清楚真切的,易长眠直接失了神。这里就像是她的家,这些冥魂,也都像是她的家人。
“易姑娘,这些冥魂看向你的时间,是不是有些久啊?”迟雨侧头看去了易长眠,皱着眉头缓缓说道。
易长眠听来也皱起眉头。这般下去,破绽只会是越来越多。她看去前方,直接说来:“我很可疑,是吧。”
迟雨皱紧眉头,看着易长眠。
易长眠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回头看去北方,这才接着说来:“三方明日便来施加阵法,对于这种阵法,世人避之不及。而我,却在这时赶着要来柳玉庄,这般行径就已足够可疑。你一路与我作伴,不也是为了得知我来此的目的么。”
迟雨听了不禁笑笑,说道:“易姑娘之前不是说,到此是为家中之事么?”
易长眠摇摇头低下了眼,缓缓说道:“用谎言弥补,总会露出破绽的。迟雨道友也就再别陪我演戏了,怪费心思的。”
迟雨瞧着易长眠,又看去了冥魂。他小叹口气,还是说出口来:“昔年柳玉庄,是我发现的。”
闻言,易长眠抬起头,又听得对方道来:“后来我告知宗主,希望宗主能够解决,事实却是左右无果。如今三方定下的决策,也只能说是缓兵之计,算不得解决。”
迟雨抬眼望着冥魂,却是在对易长眠说:“易姑娘,你与柳玉庄关系匪浅吧。”
易长眠看去冥魂,深吸一口气,刚要说什么。
迟雨又说:“我今日来此,也不过是想找些别的办法,暂将舆论平息。”
易长眠听到就皱了眉,忍不住要问他:“就算找到了办法,可三方所定之事,你能如何改变?”
“既然都是缓兵之计,那又是为什么偏要将此处设成禁地呢,这般做法对哪方能有好处吗?”迟雨说完,看着近处这些冥魂,却是不自主地失了神,小声喃喃着:“执念谈何好去。”
执念不好去。易长眠看着近处冥魂,扬起眉头。她明白了什么,直接后退几步,朝着迟雨行了一礼。
迟雨一下子回了神,连忙接礼问道:“易姑娘这是作什么?”
“此事不必劳烦迟雨公子再为之做出什么。我已知晓怎么解决,若你信我,明日此事定会得到解决。”话音落去,易长眠又抬眼望向了庄里深处。她没有起身,在这一刻,她只是长舒。
长舒低眼说着:“能知你意,柳玉庄,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