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百方后院。

“怪。今日心绪怎么久久不宁。”苏正淼皱着眉头，最终放下了手中朱笔。心不宁，理不成。他待了会儿就起身走出书房，随心走去。

与此同时，百方大门前。

“百方...”长舒终于来到了百方门，这一路总算是到头了。她踉跄几步走去大门西侧，扶着石基就坐在地上，靠着石壁。

没一会儿，林子里刮来一阵风，扬起了空中的绿枝，光斑也就落去了长舒的脸上。

长舒眯着眼，紧握匕首的双手，终是慢慢放开。她一手扶着地面，往东边挪了挪，那只左手又蹭了蹭身上衣衫，这才收回落去了刀鞘上。

“我该如何...”目光呆滞，长舒是真的不知道。逃来一路，未及伤怀，匆匆人离去，件件事赶来。长久舒心，已然不在。

长舒好困。她要睡一觉。

少许，长舒西边出现了一个人。这人见到长舒，直接呆愣在原地。

苏正淼明白了，心不静神不凝，原是故主来讨债了。

“...泠雾姐啊，你多缠着我些吧。苏弟我容易...考虑不周到...”苏正淼深吸一口气，苦涩再次涌上心头。他叹口气，摇摇头。

“才半年没见，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呢...”苏正淼说着就扬起眉头。他俯下身子背起了长舒，带着长舒一步一步地走进后山。

山路上。

长舒半醒间，小睁开眼问了一句：“你...是谁...”迷迷糊糊中，那人说：“我是......”那人停了好一会儿没继续说。

长舒久等不得，再次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

两天过。

后山小屋里。

“程姑姑，你别去...”长舒做梦了。

苏正淼在一旁待着，神情呆滞。

“你会...”死的。长舒眼角划过一道泪水。她没再说了。

苏正淼没说话。他知道，长舒醒了。

没一会儿，长舒就开始抽噎起来。

苏正淼这才开口说了话：“哭就哭出来，憋着多难受。”

“你是谁...我又是谁...”长舒说着就坐起身，背靠住木板。她蜷缩着抱住自己，没一会儿，就变得不太对劲了。

“都死了...明明...他可以活下来的...他是最后一个了...掩护我...为什么呢...”长舒浑身颤抖着，目光不定，轻摇着头。她胡乱喃喃了一句又一句，没有尽时。如今状态，疯癫，可以形容。

苏正淼握紧了手中匕首，在一旁静静待着。他帮不了什么，只好静静守着。

一月过。

“长舒，你要找什么？”苏正淼推开门就看见长舒在屋子里晃来晃去。他知道，长舒在找东西。

“匕首...”

“什么？”苏正淼听到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把...一把这么长的，匕首...”长舒两手比划出长度，颤抖着说来，站着的腿也在发抖。她又想了想，知道该怎么说了：“...那是...季爷爷，留给我的...”

“好。我去找。你别再跑了。”苏正淼关上门停了会儿，确认屋里没有大动静后，这才转身慢慢离去。

次日晌午。

“长舒，是这个么？”苏正淼终是要还给长舒，如今倒也可以还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