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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苏尤屹问。
苏亦楼笑笑,看去师弟说起来:“然后啊,过了十年,你来了。”
苏尤屹叹口气,挥了挥手说去:“不说了不说了,明天你还得去三重呢,百方留给你师弟,你放不放心?”说着他就回头看去了苏亦楼。
苏亦楼听来摇了摇头。
苏尤屹叹口气,摆着手说来:“行吧行吧,你不放心,那我可更得好好干呐。”
三天后。
第三重山林中。
苏亦楼看着柳玉庄深处的阵法残迹,一点点地就皱紧了眉头。
“这个阵型,源自我师父。”苏亦楼字字说着。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卫凛舟方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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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凛舟看着苏亦楼,清楚清楚的说道:“易长眠,这姑娘的本领,也是够可以的。”
苏亦楼清楚,卫凛舟不是在对自己说道。他和卫凛舟之间的联系,除去双方领主的身份,便就是源自他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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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重,一处草地。
“苏正淼。”卫凛舟背对着易长眠,过了会儿才问来:“他还好么?”
易长眠拿出来师父给的木牌,看着‘浮尘’二字,慢慢回答着:“师父近年变了,总是躲人。”
卫凛舟哼笑一声,攥紧拳头就说:“没死就好。”很快,卫凛舟又叹口气,松开了拳头。他们已经有三年没见过了。
易长眠看着两块木牌,又看了看手帕,最终将两块木牌罩在了手帕里。易长眠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有着什么过往。她只清楚,他们是她的小家,她会带上她的小家,一起去往远方。
“爹!”一个人小跑过来。易长眠彻底明白了,这人为何会好不惧怕地出现在三重。她礼貌后退了几步,让父子俩能有说话的空间。
“唉?易姑娘,你也在这里啊。”
易长眠略有叹息,低着眼眸架起双手就要行小礼。
卫迟雨见状,抬手按下了那俩胳膊。
易长眠扬起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卫迟雨看去一边,步步走到了父亲身侧,低声说着:“爹。要打听苏叔叔的踪迹么?”
卫凛舟闭了眼,小叹口气,也低声说道:“你打听不到的,回去告诉亦楼吧,我也在找着苏正淼。还有,他好歹也是一方领主,行事别太冲动了。”
卫迟雨点点头,退了几步转身走开。他脸上带着笑意,就朝易长眠走去了。
“卫公子。”易长眠小礼有到。
“...哦。”卫迟雨没走过来也就没有阻止。他过了会儿说道:“苏门主找你。”
易长眠呆了会儿,点点头。她收好小家抬起头就说:“好。烦请卫公子带路。”
两重,一颗大树下。
“苏门主。”易长眠道,礼不可无。
苏亦楼看去易长眠点了头,神情略有黯淡。他瞧不见那木牌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亦楼才说道:“易姑娘是否在前几日,离开了百方。”
易长眠点了点头。她沉吟少许才道来:“前几日,确是离开了杨京。门主瞧我眼熟,也是可能的。”
苏亦楼可没见过易长眠。他侧头看去了卫迟雨。
卫迟雨在一旁扬起眉头,看着苏亦楼开始眼语:‘看我干什么?...哦。’卫迟雨来帮忙了。他说:“说到眼熟,方才我见易姑娘收起来的那块手帕,特别眼熟,就是忘了在哪儿见过了。”卫迟雨说着还皱起眉,假装思索。
只怕这人,不止是眼熟了。易长眠小叹口气,拿出了小家。她攥紧裹着木牌的手帕,说道:“这是我娘的遗物,之前一直由卫宗主保管着。卫公子觉得眼熟也是正常。”
卫迟雨想起什么没再说话。当然,也不需要他再帮什么了。
苏亦楼看去易长眠手里攥着的物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一去找师父,就经常能看到一块木牌,而那块木牌,如今又一次出现在了苏亦楼的视线里。
“这木牌,你自何处得?”苏亦楼问道。
易长眠微微皱着眉,看去苏亦楼很快就低下眼。她深吸一口气,还是说了来:“这是我师父给我的,用来纪念我父亲的。”
苏亦楼听着就扬起眉头。他低下眼叹了口气,又笑了笑才问去:“...你师父?”
易长眠看着木牌说道:“不错。”
苏亦楼愣了会儿,许久后又问:“那这位师父的姓名,易姑娘可曾知晓?”
易长眠抬起头,回答着:“我师父姓氏为苏,名为何我却不曾知晓,字应是正淼二字。”
苏亦楼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纠正道:“师父用名,不曾有字。”
易长眠呆了一瞬,原来是这样。她又反应过来,抬头看去了苏亦楼。
苏亦楼轻笑,在背后握紧了衣袖,一句句说着:“师父偏心了啊。这么多年我都不曾知晓。师父又收了一个徒弟。”
卫迟雨在一旁看着,一步步走过来,慢慢拍了两下苏亦楼胳膊。
“那易师妹可知晓,师父去往了何方?”苏亦楼扬着眉头,看去易长眠继续问着。
“我,不是多了解师父。师父会去往哪里,我也不清楚。”易长眠看去苏亦楼,皱着眉头慢慢回答道。她知道自己辞行走后,师父当晚便会离去后山。但她也是真的不知道,师父出山后会去向何方。
易长眠没有多了解苏正淼这个人。以前是,今后也是。
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