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年前。
围剿黑阁的计划,一推再推,易水流这个卧底,也终是被易离桑发觉,关进了洞窟。
三方许久没有得到消息,苏少主觉得不对,便就寻找时机找到了黑阁里的传信者。而这位传信者,就是刘遮。
“苏少主。”刘遮摘下草帽,这就道来:“易水流暴露了。”
苏正淼听来一顿。他又问去:“你说什么?”
刘遮浅浅呼出一口气,重复道:“易水流,暴露了。”
苏正淼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没一会儿他就问去:“那易水流,他如何了?”
刘遮皱着眉头,说道:“他被关进洞窟,现如今的状况,恕刘某还未能知晓。”
苏正淼抬头看去了高处。他说:“今晚...”
“我去看看。”刘遮直接说道。
苏正淼看去刘遮,点了点头。
刘遮走远后,苏正淼仰头看去空中,看了好一会儿。他逐渐浸入夜色,染上了几分忧愁。
“星耀粼粼,月光如水...你们是否...也能看得到呢...”苏正淼在山林中,呆呆问去。
在这山林外,有一处洞窟。
洞窟里,有枯洞。
干涸的溪涧上空,月光洒向浮尘,细致又朦胧。
易水流微微抬起头,望去上方洒下月光的石洞。他浅浅笑着,慢慢说去:“出口在头顶,我翻不动,也走不了。”
说完,一人就从上方洞口跳了下来。
“执行者...”刘遮看到前方那人的狼狈,顿时有些无措。
“别叫我执行者。”易水流看去前者,慢慢说道。
“好...好。”刘遮点点头,几步走前去,小声对易水流说道着:“易大哥,你的内力所剩不多,翻跃不了这高处,但我可以啊,我能带你走。”
刘遮直直盯着对方。只要对方的一句应允,他就会立刻带着对方翻出头顶那洞口。刘遮不当即带人逃走,是对眼前人的尊重。
易水流笑笑,清楚说去:“我若就此消失,易离桑定会大大搜查,仔细、搜查。到时会怎么样?黑阁会少了卧底,三方会失了信息。”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不能前功尽弃。我,必须待在这里。”
刘遮皱着眉头看着对方。他红着眼眶,慢慢说着:“你待在这里...是会死的...”
易水流看去对方,浅浅的笑了笑。他又低下头,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符纸,递给了对方。他缓缓说去:“这是防火符,我只留下了一张。”
易水流吸来一口气,继续说道:“这类符纸出自苏少主之手。关键时刻拿它挡一挡,能避开不少强劲的冲击。”
刘遮愣住。他呆看着易水流,一时说不出什么。
易水流深吸一口气,清清楚楚说去、字字说去:“一个月后,你就告知三方,再等五个月就来除黑道、平黑阁。”
刘遮听来又是一愣。他湿了眼眶,他看着对方,缓缓问去:“为何,还要等五月...”
易水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回答道:“为的,是要搞垮易离桑的心态。双方僵持着,我不动、他便不反。易离桑既要保持这个状态,那我们就乱其之、再趁乱平之一势。”
易水流看去刘遮,慢慢说道:“这个乱点,就在你我。我的暴露,已然乱了这场僵持。这么多年我观察易离桑已然明确知晓他内心的痛点。如今的情势,我必须好好把握住。”
刘遮皱着眉头,终是缓缓呼出一口长气,应下了这消息的传达:“好。我刘遮,谨记于心。”他看着易水流,又禁不住湿了眼眶。他说道:“易大哥,此一去三方回来后,我只怕...再难见到你了...”
易水流笑笑,叹了口气,说来:“怕什么...易离桑若要杀我,那我可早就一命呜呼了...”两人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也是说不准的。
也许,就此一别,会是天人两隔。
也许,别后再见,会是一方天地。
刘遮听来扬着眉头笑了笑。泪水在眼眶里来回打转,他硬是卡着没让一滴泪落下。
“易大哥。此乱,必平。”
“此乱,必平。”
一个月后。
刘遮传出消息:‘三月后,直接平。’
为什么他用的是三月,不是易水流说的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