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着。
不久,易长眠就走上前去拿过了木盒。她半跪在地上,呆呆看着木盒里。
师父留下了一张字条。
“苏意喜神,印开归位。”易长眠底气不足地念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
易长眠看着仅存有一块手帕的木盒,缓缓问去:“师父的罩印...是怎么打开的?”
苏亦楼还有些呆滞。他缓缓说道:“易师妹的血...打开的师父罩印...”
“我的血?”易长眠重复道。她笑笑,又说去:“怪不得。”怪不得她闭眼后,指尖有过一瞬的刺痛。
“太怪了...”她的血怎么会打开师父的罩印呢。易长眠拿起地上的木盒盖,胡乱拢到怀里,踉踉跄跄地就从地上起身,又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后门。
苏亦楼这才回过神,转头看去了后门。许久。他又回头看去了地上躺着的苏尤屹。
“苏尤屹,你醒了可千万别发疯。”苏亦楼念叨完,翻正了地上晕过去的人。他按去对方人中、十宣印堂三个穴道,双手来回交替着又掐又按,直到对方猛吸了一口气。
苏尤屹逐渐睁开肿着的双眼,看到了房顶一条条的木板、还有一个令人眼红的头顶。“你是心中过意不去吗...”他道。
“说什么呢...”苏亦楼一脸嫌弃。
“因为师父点了你的睡穴,所以你就让我这个可怜师弟也体验一把?”苏尤屹红了鼻尖,又道:“我是傀儡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苏亦楼叹息,拿起了一旁地上的字条、递给师弟,没有言语。
苏尤屹接过纸条,眨眨双眼看清了上面的字迹。他从地上仰起头身,他看过了四周、最终还是看去了师兄。
“苏意...喜神?”苏尤屹深吸一口气,继续不可思议:“印开?归位?”
两人四目相对。
“盒子呢?”苏尤屹问。“易长眠拿走了。”师哥回答。
“她人呢?”苏尤屹问。“走了。吧。”师哥回答。
两人四目相对。
苏尤屹又掐掐人中提了神。他一声不吭站起来,走到窗边推起窗扇往外看了看。发现人还在,他便默默地落下了窗扇。
“苏亦楼,这是真的吗,我没做梦吧?”苏尤屹看去一边师哥。师哥微微低着头、还略有叹息。
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这是怎么回事!往日我说她和师父有相似之处,可也没往这范围想过啊...易师妹怎么就成了师父的血亲呢?”苏尤屹疑惑之下伸出拳头砸去了木板。可他却没注意到,他砸去的木板正是窗扇。
随之,易长眠就听到了不远处砰的一声响。一惊过后,她胡乱抹了把脸就从木阶上站起身,急忙忙地走进了后门。
苏尤屹看到来人,顿时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一时间他的思绪绕过九转湾,最后怪不厚道地弯眼笑了笑。
易长眠看过了前者,缓缓说去:“二师兄,你还是管管那双眼睛吧,肿眼泡跟着你,显得你真挺像个呆子的。”她不再言语,也不再回头看人,只往楼上走去,一步比一步落得急,很快就没了身影。
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该怎么办...”苏尤屹道。
苏亦楼叹口气,缓缓说去:“看情况吧。”
苏尤屹皱眉,侧头看去师兄,问道:“你会看情况?”
“我没说由我来看。”苏亦楼走去一边椅子上,转个身往后一靠,没再说话。
许久后,有话说:“难不成你要让我这个呆子来看事说事?”苏尤屹说完转过头,看去师兄等着回话,可靠在椅子上的师兄连眼都不睁。
“也对。”苏尤屹看着已经睡着的对方,有些想笑却是直接叹了口气。“我又不是傻子。”
在二楼呆了两夜三日的易长眠,在第三天的夜里,慢慢走下楼又走出了客栈大门。
易长眠走到一处土坡上。她坐下来仰起头,静静地看起了夜景。
许久。
“师兄,亥时将过,不一会儿,就要听到魂泣了。”易长眠看着下坡多出的一丛野草,说完后没一会儿,野草丛就左一晃右一晃地转起了圈儿。
苏尤屹深吸一口气,干脆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他抬头看去前方,点点头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这话也该得和苏亦楼说一下。毕竟魂泣这事儿,也不是小事。”
过了会儿,苏尤屹报完信回来了。
少许后。
“二师兄。”
苏尤屹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
“咱们师父...以前是什么样的啊?”
易长眠看着一边的二师兄,又道:“曾经的师父...也会偶尔就躲起来不见人吗?”
“躲人...不会的。”苏尤屹摇摇头,否定了这说法。过了少许,他又看去易长眠,说道:“但我听苏亦楼说起过,师父收他为徒弟的那一年,曾把百方的知近人全部迁走了,一个也不留。”
易长眠听后,很是疑惑。她问:“师父为什么要迁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