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六个多月就退休了,一头华发,四方大脸的刘安政本不想再接案子,但队里的同事一个个忙的跟陀螺似的,只有他最清闲,便答应了队长,接下了这个寻人的案子。
一开始刘安政也觉得这案子的被害人,年仅八岁的黄思浩,十有八九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拐走的,因为前段时间本地确有类似案件发生,于是他打算走下程序,然后向上递交报告了事。
但当他沿着黄思浩放学回家的路来回走了三趟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此时正值夏季,一路上穿村,过田地,又是在下午放学时间,一路上都有人。
被害人是跟着同班的小伙伴一起回来的,在进村的三叉路口,才与同学分开,而就在同一时间段,据在地里干活的村民说没有出现过陌生人和可疑车辆。
调出来的路面监控上案发时段只有三辆车,两辆去地里干活的农用车,一辆私人承包的小公共,两辆农用车都是本地村里人的车,经过走访没发现任何问题;那辆小公共走的是固定线路,从村里到县里,当时车上有十多人,也没有任何异常。
案发地点初步被确定在三岔路口到村小卖部之间这段路上,通过前期的摸排,刘安政很快将注意力放在了五个村民身上,开始找他们谈话。
其实,重点关注这五个村民的理由很简单,在案发时间段,这五人正好在案发路段旁的地里劳作,都有作案时间,都有作案嫌疑。很有可能黄思浩是被他们中的一人藏了起来。
但是经过询问和调查,刘安政发现这五个村民跟黄家都没有仇,平时关系都还可以,而且这五人没有前科,都是老实巴交的村里人,一时间调查组陷入了困境。
……
“来,让奶奶看看……”和蔼的眼神慢慢的变得凶厉,随着眼神的变化,一双粗糙如老树皮一般的双手掐在了对面孩子的脖子上。
“啊!”一个身影猛地从炕上坐了起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慌恐,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被吓出的白毛汗。
炕上,男人的呼噜声不断,结婚四十多年,她听了四十多年的呼噜声,早就习惯了。她扭头,借着月光看向自家男人,随后叹了口气,又躺下了。
她多希望那是一场梦,哪怕是噩梦也好,但那却不是梦!
上午她接到电话通知,去派出所接受询问,原因很简单,案发时段她恰好在黄思浩回家路过的西瓜地看西瓜。
她刚走出大门正准备锁门,迎面碰到了同去派出所接受询问的丁玲。
“二婶,你也接到通知了?”丁玲一脸神秘的看向她,低声说道,“就这点破事,反反复复的都问了三四回了,也不嫌烦。”丁玲一脸的烦躁。
警察查了一个多星期,前前后后找她们谈了三次话,就连村里人都看出了不对,平时看她们的眼神躲躲闪闪的,好像他们是犯罪分子一般,这让丁玲很郁闷。
“让去就去呗。”她无精打采的回道,心里忐忑着,不知道这事何时能过去,这段时间她被折磨的已经快崩溃了。
随后,她与丁玲一起骑着电动自行车去了派出所。
快中午时,刘安政结束了询问,五个村民先后离开了派出所。
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又做了一次无用功,询问了一上午,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但老刑警刘安政却不这么看,因为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丝异样,直觉告诉他,那个叫柴桂菊的女人绝对有问题。
次日,当刘安政再次让人给二婶打电话让她来派出所时,却被她的家人告知,昨天晚上二婶喝了农药,多亏发现的早,被送去县医院救了过来,现在人还在县医院躺着呢。
刘安政得知情况后,立刻带人去了县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