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我那点退休金都用到鱼上了，哪有闲钱干那事。我听说旺达旅店死人了，是真的吗？”

莫方本想抱着鱼缸出门，听二人一聊，立刻起了八卦之心，把鱼缸放在一旁，蹲在店内的鱼缸旁，一边观赏鱼缸内的鱼，一边竖着耳朵听着。

刘老板只当他要再买些观赏鱼，让他随便看，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躺椅上，端起搪瓷大茶缸，一边喝茶水，一边跟老客户拉起了闲篇。

“嗯，那事确实是真的。

那天我回家，就看到旺达旅店楼下停着好多警车，还拉着警戒线。我一扫听，你猜怎么着，据说有个开钟点房的客人被杀了。

旅店客房的门上、地上、墙上、床上、到处都是血，得有上万CC。”刘老板煞有介事的说道，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时不时的还吐一口茶梗。

“你又吹牛逼，还上万CC？没文化真可怕，一个人身上哪有那么多血。你以为杀猪呢，一刀下去，流一大盆。”老客户不买账，撇着嘴，一脸的不信。

“你看，你问我，我说了你又不信。我早就说过，旺达旅店的钟点房开多了，不利于和谐，早晚得出事，果不其然，死人了吧！”刘老板一摊双手，说道。

“你就会马后炮，这都一个礼拜了，查出来了吗？”老客户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开的是观赏鱼店，又不是公安局。对了，这次我又进了不少新货，你看看不？”刘老板端着大茶缸，把话题拉到了买卖上。

莫方觉得没意思，跟刘老板打过招呼后，抱着鱼缸出了门。

……

卫生间的水龙头哗哗的流着水，一个男人一遍又一遍的使劲洗着手，那双手骨节粗大，显得很有力，他洗了无数次，每天都洗，可还是觉得不干净。

男人有些慌乱，再次伸手去抓面前的硫磺皂时，手有些抖，已经被用的圆滑的硫磺皂一下从他手中滑了出去，碰在洗手盆的边缘上，弹起，落到了地上。

男人急忙蹲下身，一把抓住硫磺皂，他缓慢的坐到了地板上，后背靠着墙壁，全身颤抖着，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晚上的时候，屋里没开灯，他不敢出去吃饭，也不敢叫外卖，只泡了一碗方便面。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方便面被吃光了，这间公寓是他朋友的，他打电话给朋友说欠了高利贷，要躲几天。朋友去了外地，把藏备用钥匙的地方告诉了他。

清晨，肚子饿的有些受不了，他的心越来越慌，纠结了半天，最终决定下楼去超市买些面包和方便面，然后去长途车站买张车票，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

他带好棒球帽和墨镜，穿上薄羽绒服，提包下楼，直奔小区外的超市，就在他距离超市入口不足二十米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一下将他摔倒在地，压在身下，紧跟着跑过来四五个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