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下,微风渐起。
依旧是那个雪坑,依旧是那三个人。
但泪流满面的却换了一个人。
宁次很坚强,但夕日真夜却能让他一句话就破防。
本质上来说他的内心是脆弱的,他需要一个信念坚定的引路人,而现在那个人只是说了一句这并不是他的错,这足以让他的情绪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从被刻上笼中鸟,知道了有关分家的宿命,再目睹了父亲的死,短短的几天他经历了太多事情。
而在经历了这些之后他的思想变得转变,对雏田,对宗家也开始咄咄逼人起来,将这些情绪写在脸上......这些表现都在渴望着一件事,他在寻找那个可以敞开心扉好好诉说一切的人。
毕竟他现在才四岁,没办法情绪暴走直接去训练场去修炼磨炼实力转移注意力,这是他以后的逃避方式,但现在不行。
伸出手拍了拍宁次的肩膀,夕日真夜的声音再次传来。
“日向一族的事情,我也有些了解,你确实该恨,但对象并非是这位少女,这反而是软弱的表现,她又能做什么呢?”
他声音悠悠直戳痛点,吸引了雏田的目光同时,让宁次哭的更大声了。
是啊,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没有做的少女宣泄情绪,那确实是懦弱之举,可宁次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好在夕日真夜没有让他等太久。
“有关笼中鸟暂且不提,但我相信,代替兄长去死大概率是你父亲自己提出来的,而日足大人很大概率会持反对态度,这个结局恐怕是日差大人自己的请求。”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这让我感觉到自由。】
就像日后那封信上写的一样。
“但如果我们假设日差大人没有赶上这件事,最终死的人是日足大人,现在的结局是怎样的?”
夕日真夜微微一叹。
“死的是日足大人,现在举办的是日足大人的葬礼,而内疚自责的变成了你,无法帮助兄长的日差大人无比懊恼悔恨......”
“可我觉得她不会像你一样走过来阴阳一番。”
伸出手指向善良的白眼公主,在这一刻宁次的身躯微微一颤,他仿佛知道了这个男人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
“那么你猜,她会怎么做?”
少年用他那双倒映着对方身影的眸子,平静的注视着宁次说道。
如果自己的父亲最终死去,而日向日差和日向宁次愧疚的出现在雏田面前,他们没有在这件事上面帮上任何的忙,他们满脸自责的想要说些什么。
而那个时候,年仅三岁的雏田,她会对父子二人是什么态度?
这一刻,当联想到那个唯唯诺诺但对待任何人都极为友善,骨子里坚韧不拔却宽厚无比的少女一边哭泣,一边坚强的看向他们的时候......
她会说......
“这不是宁次哥哥的错,她会这样说。”
此为绝杀。
这一瞬,日向宁次低下了头,但夕日真夜发现他哭的更厉害了......
他竟如此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