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好做,那就谈价钱。一番简单的商讨,因为用铁量还是比较大的,最后以二两五钱银子成交。马文咬牙答应了。马文身上没有散银,就先付了二十枚五铢钱做定金,交货时再付清。
订好货,马文就寻思着把身上的一锭银子破开,否则,没有钱零用了。就问了老丈,哪里有兑散银的。老丈平时哪里用到过银子,摇头说不知。马文一时倒犯了踌躇。
他一点也没有想到,站在旁边一直偷听他们谈话的荀定,阴阴一笑,走了。
昨天他们回到家中,姑父姑妈身体不好,连王巧、王舒也没见,只把他们抓回来的药拿去煎了,说吃了药早早睡。虽然感觉家中气氛有些异样,但也没朝别处想。今天早上吃完早饭,父亲主动让他们出来玩,倒是大出他们意料。他们也不得,也没多想,赶紧往外跑。只有王舒有些疑感,被王巧拉了就走,生怕大人们改变主意。
按照他们昨天商定的,王巧带着王舒去张家看马钧的灯画儿,荀安、荀定去哨探一下马钧父亲的行踪。荀安临时改变了主意,让荀定一个人去。说是怕两个表妹是女孩容易吃亏,好有个照应。荀定知道荀安那点心思,也不和他争,就独自去了。他想为王巧具体做个事儿,替王巧出口气,讨她的欢心。听完马文与铁匠的对话,荀定暗自得意。目的已经达到,便转身离开,往张家赶去。没走多远,看到郝县尉带着几个兵丁前面走过,心中一动,喊道:“郝大人,郝大人!”郝县尉停住脚步,见是荀定,奇怪道:“二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荀定跑过来,神秘兮兮地道:“郝县尉,我请教你一个事。私自打制兵器犯法吗?”
郝县尉道:“当然,不要说私自打造兵器,就是滥用重铁也是要罚的。怎么了,二公子,你发现有人私造兵器,还是滥用重铁!”
荀定道:“现在还不敢肯定,没有证据,过几天,我给你人证物证如何!”郝县尉大喜:“好,二公子,我若是立功,定忘不了你的好处。”
荀定作出犹豫的神色道:“郝大人,这事儿可别告诉我父亲,他只要我们读书习武,不让我们干其他的。知道了,一定会罚我们。那样,我就不敢去取证了。”
郝县尉道:“二公子这是哪里话!你是维护法纪,何错之有!就是荀大人知道了,也是不会责罚你的。
荀定心中有鬼,当然不敢明言,道:“郝大人这么想,我父亲他不会这么想,只会说我们不务正业,乱管闲事的,那我还是别管了吧。”作势欲走。“好好好,我不让荀大人知道就是了。”郝县尉连忙拦住他,“我也没说告诉他啊。我是说,他即便知道了,也不会罚你的。”又追问,“你说的线索到底在哪里!”
“我也吃不准。”荀定凑上前,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过蓬莱客栈有个外来人很可疑。几天后,可能有东西会送到太守神医张家府上......”
提到张家,郝县尉一愣,有些犯难。人生在世,哪个没大病小灾的!所以没人会和张家过不去。
荀定见他神色,知他心意,道:“他是把这个送给张家做看病谢礼的,和张家没关系。即使收了他的赃物,倒是帮张家洗脱了干系呢。”
郝县尉一听大喜:“这就无妨了。我这就派人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