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皮之事,非你父不敢言,实乃阁下之令,早已预谋今日之局,此等运筹帷幄,世间几人能及?”
尉氏一族的霸业,在他手中愈发稳固,这般遥距掌控的手段,何人能敌?
“当年赠予地皮,未曾多虑,只觉应当如此,签约亦是顺势而为。”尉迟缓缓道。
“如今呢?给予希望,又亲手摧毁,只为示我,无论如何,我都难逃你五指山?”
鸢也心中如梗,尤其听闻乔总提及地皮已转至他名下,她无从索回,更觉被戏弄于股掌之间。
地皮归还即离婚之诺,如今地皮重归,他握有决定权,她唯有顺从!
她一日奔波,于他眼中,不过鱼缸中挣扎的鱼儿。
火气压抑不住,犹如火山口的熔岩,鸢也沉声道:“尉迟,你究竟意欲何为?”
“何意何为?”
“为何与s狠gshi交易地皮?”
“商界所需。”
“欺人之谈!”怎会如此巧合,她刚提离婚,刚提及地皮,他便以“商界所需”回应,孩童亦不会信服!
“你言,我问,信不信由你。”尉迟垂眸,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又来了!
又是这副姿态!
他总能如此云淡风轻,鸢也深深吸气:“你要我归还地皮,如今又收回,我拿何物偿还?”
“那是你的事。”
他口中说出最令人恼火的话语,动作却细心调整她伤腿的位置,不让她感到丝毫不适——鸢也真不知该如何发作!
车子在静默中驶回尉府,天色已暗,院中橙色灯火照亮四周,修剪整齐的花坛也透出一丝暖意。
尉迟正欲下车,鸢也忽然抓住车门,沉声问道:“若不归还地皮,你便不同意离婚?”
她从车门另一侧探身,俯视着他,尉迟道:“‘两不相欠’四字,是你亲口所说。”
仍需归还地皮!
“你手中的地皮,无论如何都不会给我,是吗?”
“世事无绝对。”
然而他不会给她,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否则他不会收回地皮,他在等待她恳求吗?
她偏不!
鸢也径直下车。
“妈妈,妈妈。”阿庭竟在门口等候,见她步履蹒跚,便快步跑来牵住她的手。
好似要扶持她行走一般。
鸢也握住他柔软的小手指,勉强挤出笑容:“嗯。”
尉迟注视着他们一高一矮的背影,直至他们进屋,他才跟上。
饭后,鸢也被阿庭缠住:“妈妈,讲故事。”
正好鸢也不想面对尉迟,便随他回房,从书架上抽出童话书:“想听哪个故事?”
“水晶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