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见过。"他只寻得她的踪影。
"她唤作小圆,自那次我昏厥后,便不知所踪。"难道她已悄然离去?不,她出现得如此神秘,却未有任何举动,若是为了逃离,那她的出现又有何深意?
此时,一位收留他们的难民妇人端来一碗乌黑的汤饮,她虽是叙利亚人,却能操一口流利的英文:"此乃黑糖水,饮之可舒缓不适。"
陈莫迁接过,鸢也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多谢。"
妇人摇头,生涩地向她报以微笑,旋即转身离去。
鸢也连忙唤住:"且慢。"
妇人回首,她支撑身体坐起:"敢问,可曾见过其他中国女子?与我相似之人。"
妇人脸上的不自在一闪而过,忙转头摆手示意。
然而这反应,岂能是不知情?鸢也追问:"你见过她,对吧?那是我的朋友,她身在何处,可否告知我们?"
妇人似有难言之隐,鸢也愈发焦虑,陈莫迁取下手表递予她:"感谢你的收留,但我们还需寻找友人,劳烦你引路。"
妇人虽出于善意收留他们,但对难民而言,金钱至关重要。她犹豫片刻,终究接过手表:"我、我可以带你去找她,不过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何种心理准备?鸢也皱紧眉头。
陈莫迁道:"你先歇息,我去便可。"
鸢也此刻也无法行走。
陈莫迁将佩剑交至她手中,轻声道:"我曾教你剑法,还记得吗?遇险切勿手软,直刺胸膛,目标大,易命中,即便失手也无需惧怕。"
"嗯。"鸢也紧握剑柄。
陈莫迁随妇人而去。
鸢也低头望着手中的黑剑,两天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持剑自卫的一天。
她无力地躺回被褥中,手缓缓抚过平坦的小腹……尉迟尚不知他的存在……也不知,他是男是女……
刚经历流产,身体虚弱,鸢也闭目片刻,倦意袭来,但她深知尚未脱离险境,神经紧绷,未曾完全入睡。因此,当陈莫迁抱着小圆归来时,她立刻清醒。
"小圆……?"
不敢确信,原本清秀的女孩,失踪数小时后,头发凌乱,鬓角似有缺失,像是挣扎时被扯下,鼻青脸肿,衣衫破烂,人已昏迷不醒。
鸢也扫视她的双腿,喉咙哽咽,看向陈莫迁。
陈莫迁轻轻点头,证实她的猜测。
"是难民,四五个,还带她回了帐篷。"
鸢也紧握双拳,重重捶向床板。
畜生!
她早料到会有此类危险,故而不愿踏入难民营,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