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庭手中的山水画卷栩栩如生,犹如真山真水跃然纸上,引人赞叹。“阿庭,你的剑意山水画得颇有造诣,下次带你去江湖上的桃花潭畔画游鱼。”
“师父也要一起去!”阿庭稚嫩的声音中透着坚定。
“自然。”三人一言一语,身旁的鸢也虽未言语,却也并未显露出任何情绪波动,倒是照料他们的月嫂轻咳一声提醒众人。
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这才注意到楼梯口站立的尉迟夫妇。庄大师微微一笑,向尉迟夫人致意:“尉夫人。”
鸢也将目光从那个男子身上移开,又望向与那男子面貌酷似的孩童,眼中流转的光芒如同琉璃般清澈淡漠,随后继续走下楼梯,朝花园走去。
尉迟松开了握着阿庭的手,正欲跟上,眼角余光瞥见随他们一同进府的黎屹,心中念头一转,便停下了脚步。
“庄大师带小公子去湖边习剑绘画,尉先生也一同前往。”月嫂在鸢也身后低声说道。
绘画?
大年二十九都未曾抽出时间陪伴她购置家中装饰品的男人,此刻竟然有空陪孩子习剑作画,她先前竟天真地认为武林世家的掌门人是没有闲暇时光的。
原来许多事情,只在于他是否愿意罢了。
鸢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手拿起园艺剪刀,修剪着那些枯败的枝叶,或许它们还能趁着春意盎然之际,再次焕发新生。
月嫂看着鸢也依旧保持着以往的冷漠神情,不禁为她担忧起来:“夫人,您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话音刚落,月嫂意识到自己身份不足以对她指手画脚,忙道歉:“对不起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鸢也剪下一片已被虫蛀得残破不堪的叶片,语气平淡地道:“有话直说便是。”
月嫂照顾鸢也的时间并不长,并不了解那些恩怨纠葛,只知道这位美丽的女子曾历经生死,又被囚禁于此,失去了自己的骨肉,还要抚养他人之子,实在可怜,因此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尉先生这般身份之人,每次前来探望您,您总是冷眼相对,久而久之,任谁也难以承受……哎,女子坐月子期间本就敏感,加之男方正值壮年,很容易在这个时候犯错,您若再如此,小心失守家园啊。”
鸢也的动作一顿。
月嫂见她停下手中动作,以为她听进了自己的话,于是接着道:“您没发现吗?尉先生最近来看您的次数越来越少。”
加上鸢也很少下楼,两人几乎没了见面的机会,最近唯一一次相遇还是昨日,结果却不欢而散。
月嫂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夫妻关系变得如此疏远,外人见状,难免会产生不应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