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医师都这么说,那么看来是没救了吧。”
川伸手上去碰了碰友哉,友哉没有反应。
三人又等待了一段时间,川没有什么耐心,离开了房间,准备打道回府,回到广川城的分舵去。再不上交这颗头颅的话,头颅都要腐烂掉了。
真弓随后也离开了,准备自己回到分舵调养生息。
山本术不免有些丧气,看着友哉。
山本术站直身体,向友哉行了一个礼:
“抱歉了友哉兄,我们本事不济,救不了你。他日必当厚葬。”
“咳咳”
友哉有了一些反应,挣扎的张开眼睛。
“友哉兄,你有什么遗言,不妨现在告诉在下,只要不违反人伦道德,且在在下能力范围之内,在下定然义不容辞。”
友哉在这两日之中,第一次清醒过来,山本术感到十分惋惜,虽然醒了,但是看他这个样子,更像是回光返照。
看来是最后的一段时间了。
“当日跟着他的那个小女孩是他的女儿?或者是妹妹,她该得多伤心呀。也许我应该追上川,且不要让川来告诉那姑娘这个消息,川很有可能会十分随意甚至是轻蔑地说出此人的死亡。”
正在山本术心中胡思乱想之际,友哉又咳嗽了两声,开口说起话来:
“咳咳,我,我内衣袋中有”
山本术没有听清,俯下身子问道:
“有什么?”
“解毒,,药”
山本术听到,急忙扒开友哉外衣,一顿翻找,果然找到了一个白玉瓶子。
“看起来蛮珍贵的呀”
打开瓶塞,空气中顿时弥漫药香。
“是这个嘛?”
山本术回头看向友哉问道。
友哉眼睛闭上,好像再次陷入了昏迷。
山本术看了看药瓶,又看了看友哉已经发黑的面孔,将心一横,将药瓶里面的药丸塞进了友哉嘴中。
看了一会,没见有什么反应。山本术叫来医师,让医师将药丸送到了友哉的喉咙之中,因为现在友哉并不可以自行吞咽。
医师看了看友哉的印堂,摇了摇头,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山本术搬来一张板凳,表情严肃的坐在友哉旁边。
“你认识他嘛?”此时真弓又走了回来,表情有一点疑惑,见到山本术还坐在药房,感到十分好奇,于是开口询问道。
“不,我并不认识他”山本术轻轻摇头,对真弓微笑道。
“那么你为什么救他?”真弓也搬了一张板凳,接着问道。
“我救人的理由已经和你解释过了,这一些最基本的道德,在书本上流传千年,却从来没有真正落入人间。”
真弓没有回话,他说的话是那么的幼稚,好像说出来就是为了遭受别人的打击的一样,偏偏他的表情十分认真。
真弓不禁开始想象,山本术人生这么多年,秉持着这种淳朴的道德观,是怎么在这个江湖之中生存的。
在江湖之中孤身一人,遇到的每一件事情都会细细的打磨你,让你慢慢的从一个雏儿变成一个老江湖,在防范人心险恶的同时,自己也成了人心险恶的一部分。
山本术并没有一点被改变的特质,并不是他没有走过江湖,而是由自身的意愿,抵抗着来自这个江湖的意愿。与此同时,他也在一点点的改变江湖,尽管这轻如鸿毛,但客观的存在。
“那也挺了不起的呢”几息过后,真弓悠悠答道。
山本术坐在那里,让真弓感觉自己有一些惭愧,自己虽然自诩嫉恶如仇,但是也只是停留在心中而已,以自己在佐川一脉的地位,完全已经可以开始做出一些改变了。
她站起身来,离开了药房。
“真弓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我要去做出改变”
“?”
过了约莫半炷香,友哉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起来,气息变得浑厚。
“看来应该是救活了,不知道是什么灵丹妙药,居然有如此令人惊叹的功效。”山本术心里道。
“大夫,大夫,麻烦您过来看一下友哉的情况”
“哎呦,我这边忙着呢”
“快来,这个毒好像有所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