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一个一丝不挂的昏迷男人,和给一个一丝不挂的昏迷男人洗澡,完全是两码事儿!尤其那个昏迷的男人还在本将军正给他洗澡的时候醒过来了!
浴池很大,我只能和傅子墨一起下水,让他背靠在石壁上,一只手扶着他的身子,另一只手为他清洗。他苏醒时,我正拿着帕子在为他擦洗胸膛上的药汁。
“阿渊?”他悠悠睁开了双眼,目光透过重重水雾成功落在了我的脸上,而他的左手准确地握住了我拿着帕子的右手。
帕子滑落池底,我的手被傅子墨结实的手掌握着,抵在他的胸膛上。“扑通、扑通”,我清楚地感觉到傅子墨的心脏跳动,沉稳而有力,不疾不徐,一如他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从未这么平静地将我的手放在另一个人的命门上过,也从未有人在我的手放在他的命门上时,心跳依旧这般不疾不徐。
“我还以为你会任我淹死在那木桶里。”他微笑着,让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哈?怎么会?”我略微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干笑道,“‘淮海王新婚之夜被淹死在澡盆子里’,这事儿任谁都不会相信。”
傅子墨不语,只静静看着我。
看着他略为微妙的眼神与略带桃色的面颊,我才猛然想起,我自己只着了一件极薄的单衣,被水打湿之后,近乎透明……
“咳咳,那什么,王爷,您自己慢慢洗。”我狠咳几声掩饰自己的脸红,作势要收回扶着傅子墨身体的左手。
“别,”傅子墨连忙出语制止,他无奈笑着,“阿渊,你若是现在把我撂在这儿,今夜过后,你所说那件没人会信的事儿就会变成事实了。”
只不过地点会从澡盆子变成澡池子。
“咳。”我清咳一声,继续扶着他的身子,只不过将头转向了一边,没再看他,也没再说话。
他拾起池底的帕子,粗略地擦洗了几下,便对我说道:“扶我上岸吧。”
“嗯。”我点点头,依旧没去看他,只凭着直觉将手臂插过他的腋下,拖着他上岸,将他放在了池边的长椅上。又去外室将他的衣服和轮椅拿了进来,放到长椅边,道:“王爷慢慢穿衣服吧,本将就不打扰了。”
说完,我便立刻施展轻功一溜烟儿飞回了自己的房间。
本将军这回真真是晚节不保!
傅子墨啊傅子墨,你是不是那只不要脸的判官鬼派来折磨本将军的吧?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将脑袋埋到被子里,只想就这么过上一辈子也不要见人。
然而,正当本将军躲被子里装枕头装得起劲儿的时候,一只大手轻轻掀开了我头顶的薄被。
“不闷吗?”傅子墨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闷,”我颓然坐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王爷,您就不能让本将军自己一个人呆会儿吗?”
“呵。”
我又听到了傅子墨那种从喉中发出的,低低的笑声,轻轻柔柔,不可捉摸,挠得我心头发痒。
“阿渊是害羞了?”他虽是用的疑问的语气,让人听来却知他已十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