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最终还是将药喝了下去。
我实在想不通,傅子墨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拿本将军的月事来说事儿,甚至还以此作威胁。实在是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两面三刀、蛇蝎心肠、不可理喻!
我将这辈子加上辈子学的所有贬义成语都用在了他身上,使劲儿嚼着他递给我的蜜饯,眼睛狠狠瞪着他。
他看着我,轻笑了一声,道:“慢些吃,我来找你,其实还有一事。”
“哼!”我没搭理他,将脸扭向了一边。
对于我的赌气,他丝毫不恼,只不紧不慢道:“方才我已向福叔问了烟波楼的情况,我想我应该陪你一起去。”
“噗,咳咳!咳……”在遇到傅子墨之后,本将军光荣地在一天之内自己将自己呛了两次。
又是好一番折腾,我终于稍微轻松了些。
“王爷,实在不必,咳,实在不必那么麻烦。”我艰难地说完这句,又咳了起来。
“你还是这么冒失,”傅子墨一边为我抚着背,一边轻叹了口气,“你一个女子,从未踏足过那些地方,我怎能放心?”
“咳,谁告诉你我没去过?”我脱口而出,随后,我便感觉到整间书房的空气都凝结了。
“唔,就算本将军没去过,但本将军好歹是个将军,还能让自己吃亏不成?”我硬着头皮改口。
傅子墨依旧微笑着,似半点也没起疑,只针对着我的话道:“阿渊,风月场所混乱得紧,岂是你说不吃亏,就能不吃亏的?”
我看着他那双温柔而坚定的眼睛,心知自己今日没办法改变他的主意了,叹了一口气,道:“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晚上便一同去吧。”
见我松口,傅子墨终于满了意,又叮嘱了我几句吃东西时仔细着些,才微笑着离去。
待他走远,我终于颓然倒在了桌案旁的雕花椅上。
沈福啊沈福,这回你可把本将军给害惨了,你告诉傅子墨烟波楼是间酒楼不就得了?告诉他那是间青楼,又说本将军从未去过青楼,这谎该怎么圆?要是让傅子墨知道本将军是烟波楼的常客,本将军的下场定会比他四个哥哥还要悲惨。
哎,还是让影子去跟烟波楼打声招呼,能瞒一时算一时。
“影子。”我对着空气唤了一声。
室内寂静无声,良久不见人回应。
“影子?”我又唤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一阵少年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影主去查李庸去啦,没在。”
“那你是谁?”我抽了抽嘴角。就算影子没在,本将军叫了影子,其他暗卫也得立刻回答,不是吗?
“影十八。”少年的声音颇为清脆,与影子的冷硬大有不同。
“十八?”我喃喃自语,有一瞬愣怔。
如今将军府的暗卫已经开始换人了吗?还记得我爹刚死,让我接管将军府的时候,将军府所有暗卫在我面前站成一排依次报出自己的名字,那会儿影十五之后的暗卫清一色是鬓发微白的中年人,如今竟换成小屁孩儿了。
罢了,小屁孩儿就小屁孩儿吧,训练新人自有影子在办,我操那些闲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