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妈妈已是半老徐娘,但身材保养得很好,虽为了掩饰脸上的细纹扑了厚厚一层粉,但那两瓣丰盈饱满的红唇配上妩媚多情的秋水眸,依旧有说不出的吸引力。
“哟!这不是沈将军吗?自上月您赎走了绮心,便再没光顾过奴家这烟波楼,还以为您有了美人儿,就将烟儿、柳儿、方琴师都忘了干净,楼里的美人儿们可都伤心得紧呢!”
她得妩媚多情的笑,让我瞬间如堕冰窖,我第一次觉得,魏妈妈那张巧嘴应该被缝上。
我已知道自己被小十八给坑了,想要堵上傅子墨的耳朵也已来不及,只能给魏妈妈使了个眼色,硬着头皮道:“本将军都已成婚了,怎能来这种地方?”
魏妈妈抛给我一个“我懂”的眼神,笑道:“将军说的是哪里话?来奴家这里的公子们谁没有个三妻四妾?那淮海王入赘之后,绮心公子不依旧在您府中稳稳住着吗?”
“哈,哈。”我干笑两声,心知再解释也只能越抹越黑,不再做无谓的抵抗,绝望地转过头面向傅子墨。
傅子墨依旧是那温文尔雅,眼眸中的温柔看不出一丝破绽。
“原来在淮海王进门之前,将军府中还有一个绮心?”他缓缓开口,看起来依旧是那般人畜无害。
我僵直了身子,不敢看他,更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总觉得无论我作何反应,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明白了。”傅子墨的眼中盛满了温柔笑意。
王爷,您能不能别那么笑,末将心里有点儿慌。
魏妈妈似乎也看出来了点儿不对劲儿,略尴尬地轻唤了我一声:“沈将军,这位是?”
我低头痛思,今日出门到底冲撞了哪方大神,竟让魏妈妈现在才想起来问傅子墨的身份。
“这是……”
“小生不过是一介布衣,如今正在追求沈将军,奈何将军风流,小生尚无法得她青睐。”傅子墨轻叹了一口气,佯装惋惜,那诚挚而略带无奈的微笑,当真让本将军也动容三分。
但我却知道,他如今这般说,大约是因为还记着我与他入烟波楼前的约定:不要让别人认出他是淮海王。
可是王爷,您的记性能不能不要这么好!
许是傅子墨长得太像好人,魏妈妈竟有几些信了他的话,挑眉对他试探道:“你也知道沈将军素来风流,她喜欢的人儿几天就能换一个,就算你历经千辛万苦让她中意你了,但过几日她也会将你忘个干净,你又何苦在她身上花心思?”
“若是历经千辛万苦便能让阿渊中意我几日,那我愿历经亿辛十亿苦,让她这一世都中意于我。”傅子墨微微笑着。
有人说,撒谎的人,眼神总是忽朔的,不敢与他人对视。可傅子墨说话时大多数时候都会看着对方的眼睛,让对方能一眼看入他清澈的眸底。
可他真的从不说谎吗?我不信。
不过,魏妈妈却似乎信了。
“好小子,妈妈就喜欢你这种老实又一根筋的俊小子,”魏妈妈笑眯眯地拉过傅子墨的袖子,想要避开我说悄悄话,“过来,妈妈跟你说个秘密。”
傅子墨微笑着看向我,似是在征求我的同意。
我沉痛地点头,还有什么能比我现在的境况更遭吗?魏妈妈再说又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