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道重着了布甲,扮做强盗头领,领着在外包围警戒的山民,开始强攻左右的院子。
任道重看见面前院墙地上着甲的死人,心里暗道好悬,差点又着了道,中了箭。
面前的死人他认识,曾经是远近闻名的弓箭手,那年失手出了人命,到山里躲避了几年。
后来任道重不曾见他,以为他攀上了高枝,没想到在白大户的邻居家里见了面。
山民迅速扒了弓箭手的布甲换上身,又成群结队搜索其他的房间。
既然白大户的兄弟甘心情愿与大家为敌,大家也不吝赐教。
喊杀声一阵高过一阵,白家五个院落全部陷入了火光之中。
而村里其他的院落,依然鸦雀无声,隐藏在黑暗中,看起来不曾有任何变化。
张老汉家中,后院的墙角下,却悄悄的竖立了一把歪歪扭扭的小梯子,老婆子在地下扶着梯子,张老汉和小张青年正要翻墙出去。
老婆子低低的声音叮嘱着:
“当家的,你多加点小心,要当心刀枪呀,要不别出去了吧?”
张老汉轻轻的骂了一句,说:
“闭嘴吧,傻婆子。你在这里等着,千万别走开。”
“俺俩去去就来,发财就是一会儿的事,快的很。白狗子的地道,还是我挖的呢。”
张老汉身材瘦小精干十分灵活,父子两人轻轻的翻过墙头,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屋外的村庄地面上。
他们两个躲避了安民巡察的王珍等人,借着村里熟悉的院落树木遮挡,躲躲闪闪的往村外走去。
两人刚出了村,便俯身隐藏在田间地头的田埂和排水渠中间,小小的身影在逐渐昏暗的月光中若隐若现。
张老汉与儿子一边隐蔽前进,一边小心叮嘱说:
“儿子,这次一定要干死白狗子,把钱抢过来。”
“等咱有了钱,给你娶个媳妇儿好过年。”
张老汉的牙齿隐蔽在月色之下,他双眼发出的精光却照耀了小张青年的眼睛。
青年低低的声音问:
“爸爸,白狗子一定要跑吗,他不会还在家里吧。”
张老汉却耐心解释,说:
“儿子,我在村里活了几十年了,白狗子的脾性我能不知道吗?”
“他就是属癞皮狗的,挨了打,他肯定夹着尾巴跑。”
“地道那年就是我挖的,你放心好了,活该咱爷们发财,咱肯定要逮了白狗子,也好报仇雪恨。”
眼看两名骑士驱使马匹巡视到了附近,两人又悄悄的俯身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息皆无。
田地里只有微风拂过的声音,偶有骑士的谈话和马匹的喘息声。
“呼啾啾!”
“这里没人影,去旁边看看。”
“走,别处再看看。”
一阵密集沉闷的马蹄声响起,骑士又奔向他处。
刘常德几人冲进白大户卧房,发现墙角的茶几倾倒,花盆碎裂。
大伙儿眼前一亮,异口同声的说:
“下面是地下室,白狗子很有可能在里面,估计是死了。”
刘常德几人七手八脚的将衣柜和花盆下方的地道口扒开,二尺见方黑洞洞的入口显现,一阵清风吹迅速灌了进去。
张福乐左右查看了黑咕隆咚的地道口,挠了挠头,说:
“道长,如今下面可不敢进呀,这么多黑烟,我下去了,不给闷住了?”
古代人民也懂窒息的现象,不会傻愣愣的往黑烟里冲。
刘常德想了想,说:
“找他家的大风箱过来,吹一会儿风就行,你再用湿毛巾捂了鼻子。”
有山民出去找风箱和毛巾,路文海却有些等不及了。
他左右查看,忽然拿了把钢刀,给屋里的桌子拆了,只拿了一个红漆桌面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