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腹兄弟破毡帽跟前,秦三难得吐露了心事,说:
“兄弟,咱花钱给官马买回来,你看行不行?”
“我搁城里打听过了,人说刘常德领了几个人,在黄龙山建了间道观,整日种田修道。”
“刘常德一个出家世外之人,咱们上门赔礼道歉,他应当好说话吧?”
关于这场冲突的前因后果,以及一切情报,秦三都分享给破毡帽了。
现在秦班头让立刻还马,秦三有心花钱赎回,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他犹豫不定,想听一听兄弟的见解。
“三爷,我说的,怕您不相信呀?”
破毡帽捂着自己的大腿根,他示意自己被刘常德收拾过,给出的建议可能会偏颇。
秦三确实走投无路了,秦班头问他要的月例钱又增加了。
秦班头说了:
“县里太穷,上边也困难,县爷要多活动一番,大伙儿都帮帮忙。”
秦三当时就心中腹诽,十分不满,想要骂回去:
“贪得无厌的狗东西!”
“三爷我不过在东城西城收些穷汉的保护费,我手下还有兄弟要养,哪里有那么钱给你交差?”
秦三想到困难之处,叹了一口气,说:
“兄弟,你只管说你的见解,哥哥听着就是了。”
“成或不成,一切由我,哥哥不埋怨你。”
破毡帽勉强坐了起来,靠着枕头,呲牙咧嘴的说:
“三爷,要我说呀,咱不能向刘常德低头,也不能当真拿钱赎马。”
秦三不动声色,问:
“为什么,说说原因?”
破毡帽咬牙切齿的说:
“三爷,今天刘常德杀了咱们的一个人,秦虎子可是杀了咱们两个人呀。”
“您忘记这件事了吗?”
这茬儿事秦三当然没忘记,有人汇报,马车店讲数的两个乞儿,给人踹胸口踢死了。
这件事,是秦虎子手下的武师干的。
秦三点了点头,说:
“兄弟,你说的没错。秦虎子捞着南城的赌坊和青楼还不够,狗胆包天,把手伸到西城了。”
“咱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呀!”
眼看秦三给说动了,破毡帽一拍床帮子,大声疾呼:
“三爷,咱不能向乡下人低头,不然人心散了,兄弟们怎么看?”
“咱们还拿什么,跟秦虎子斗?”
“咱们的东城和西城还要不要啦?”
”三爷,说句不好听的,其他兄弟了不起磕个头,就过去秦虎子那边了,咱们兄弟二人呢?”
上有秦班头索取无度,中有秦虎子拆台抢地盘,如今还有乡下人上门打脸欺负人,伙计们人心惶惶,秦三奋斗团队眼看就要散伙了!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破毡帽给出了智慧的床榻之上的建议!
秦三的帮派千万不能倒,至少是这一百天内不能倒。
不然破毡帽卧床休养,他吃什么?
所以,破毡帽一定要痛陈厉害,让秦三稳住人心,维持团队,一定要供养到他康复为止。
秦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
“兄弟你说的对啊,咱们确实不能认输服软。”
“不过要干仗的话,可惜人手不足呀!”
“花臂三兄弟他们,跟白大户一起失踪了。”
“咱们身边人是多,能打硬仗的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