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李常清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了,李文一点也不着急。
他脚踩着麻绳,左臂一把将煤筐拽出井口,轻轻的放在一边。
他又敲了一声铜锣,提醒井下暂停挂煤筐。
李文这才问道:
“你这么着急,秦三他们要来打仗吗?”
李常清也给这不慌不忙的气势感染了,说:
“混混们下午做了火把,天不黑做饭,我估计就是今晚。”
“嗯!”
“来的好!”
“早干仗,早清净!”
“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李文牵了马匹过来,说:
“李道长,情况紧急,你回家报告吧。”
“记得让人再送来匹马,咱好盯着秦三他们。”
“好的。”
李常清答应着,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李常清见着刘常德的时候,天刚刚擦黑,刘常德他们刚刚下晌,回到家中。
一群人平静的洗手吃饭,听了李常清说的情报。
刘常德闻言大喜,说:
“来得好,今晚咱们跟秦三来个了断。”
“李道友,这次打了胜仗,一定要记你的头功。”
李常清咧嘴一笑,拒绝了,说:
“道长,快别这么说。”
“我个子小,力气也不大,除了射两只箭以外,别的啥也做不了。”
“上阵杀敌,还要看弟兄们的本事。”
路文海他们摩拳擦掌,说:
“不怕秦三来,就怕秦三不来。”
“今天晚上,一刻钟杀翻他们。”
王珍也跃跃欲试,说:
“一刻钟打扫战场,我带锛子刨地去。”
郝瘸子稀里哗啦吃完饭,碗一撂,站起身来,说:
“道长,我带双马,去煤窑替换李文。”
刘常德点头,叮嘱了一番,说:
“夜里是满月亏一点,你远远看见了大队人马,就早点骑马回来,别慌里慌张的,伤了自个儿。”
“放心吧,没说的。”
历来谨慎的郝光显骑马出门。
农历十五过几天的月亮,晚上9点多钟从东南方向升起,很快晃到了西南天空。
满月右边,十五之后是残月被天狗啃了一块,却依然无损柔和的清辉,月光将隐藏在黑暗的大地盖了一层薄薄的银色。
黄龙山脚下,一列缓慢移动的火焰长龙,突然刺破了黑夜的宁静。
长龙稍作休息以后,转变为明亮的矩形火焰军团。
一阵阵兴奋的叫嚣声音传来。
“打破太平观,活捉刘常德!”
“消灭乡下人,扬名澄城县!”
“杀!”
“杀!”
“杀!”
矩形火焰军团开始加速向黄龙山老牛坡进发,人群中间的火油罐就是秦三火攻的倚仗。
“出击吧,来自延安府高奴县的猛火油!”
“在这开放恶之花的黄龙山,绽放正义的烈焰呀!”
“来啦!”
“来啦!”
山路两旁传来疲惫的声音,太平观人睡得正香,给郝光显叫起来埋伏秦三,大伙儿多少带了那么点起床气。
“噗!”
一只又一只火折子被吹亮。
“嗤!”
一个又一个火药罐被点燃。
“扔!”
十几个火药罐投掷到矩形火焰军团的头顶。
“轰!”
火药罐爆裂出绚丽多彩的闪光。
“砰!”
火油罐被火药的花火点燃,绽放出正义的烈焰!
“杀!”
“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