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贼啦,伙计们快来人啊!”
权守正一把推开了这个小老头,不悦的说:
“老人家,您说的叫什么话?”
“我招贤里权守正大大小小也是条汉子,行得正走得端,你何故血口喷人!“
“不把话说清楚了,我依不了你!”
门房却是又伸手抓住了权守正的衣服,就是不撒手,大声叫喊仆役们前来帮忙。
不一会儿,七八个年轻仆役抄着哨棒过来了,到了跟前并不说话,让过门房,举棒就打。
权守正就是再勇猛,他手里没有家伙,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狼多,他打不过这七八个仆役。
不一会儿,权守正给打得鼻青脸肿,皮开肉绽,他给人按到地上,捆了起来。
权守正给捆到了周家大院高墙底下的拴马桩上。
他的马车,连马带车,带货物,给赶走了。
门房趁此机会,撒腿就跑,到前院报告了周二管家。
周二管家一听,心说:
“这还了得,哪里来的贼人,到周家偷了狮子狗,还当街打死。”
“你这不是打周家的狗,你是在打周家的脸!”
“招贤里的权老四,你算个神马东西!”
周二管家拍案而起,领人来找权守正的麻烦,他还不忘派人去通知周大管家,和周二爷周士安。
周二管家是管门外事的,门外出了事,归他管。
雪白狮子狗是周士安妻子的心爱之物,是内院的畜生,又归周大管家管。
二奶奶爱狮子狗爱得深沉,为防止背黑锅,周二管家还要报告周士安。
周二管家到了门前,见权守正给捆在拴马桩上,兀自破口大骂。
“周家,还进士老爷的家!”
“我呸,颠倒黑白的强盗人家!”
“有种给权四爷放了,明天咱们两家干干仗,讲讲理!”
“怕了你们,四爷是小婢养的!”
这通骂,可真难听,气坏了周二管家,因为大街上都是看热闹的人。
周家洼的村民也爱看热闹。
“哎,听说了吗?”
“怎么了?”
“权老四偷人家的狮子狗,给摁地上打。”
“权老四偷狗,我不信,你看见啦?”
“我没看见,老周头说的?”
“看见那个石狮子没?”
“怎么了?”
“石狮子跟老周头一样。“
“怎么一样啦?”
“死畜生跟老周头一样,嘴里没有半句真话!”
“也是啊,周老爷家怎么养了这么一个人?”
“谁知道呢,是不是老周头有别的本事呢?”
阴阳怪气的话太多了,周二管家气坏了,指着得意洋洋的门房骂道:
“老周,回家去,你搁这儿干嘛呢?”
周二管家又冲街坊四邻拱了拱手,说:
“各位,各位,各位亲朋好友,天色不早了,您回家吃饭吧。”
“街上风大,别给您几位吹病喽!”
周家的仆役也开始赶人。
“哎,走吧,走吧!”
等围观人群走后,权守正给堵上嘴,也被带到了周家大院的一个小套院里。
周二管家本想抽权守正一顿,后来他想了想,抓获权守正是他立的大功,死了雪白狮子狗是周大管家的麻烦。
“权老四也是澄城县有名有姓的人物,打他,犯不着脏我的手。”
“谁爱揍,谁来揍!”
周大管家可不客气,闯过来以后,他“啪啪啪”抽了权守正二十鞭子。
因为雪白狮子狗确实是周家二奶奶的心爱之物,比个亲闺女差不多。
雪白狮子狗跑街上死了,周大管家脱不了干系,肯定得吃挂落。
他越想越气,下了死手,想要权老四的性命。
“慢!”
周士安在月亮门外喊了一声。
周士安就是周家的二爷,是进士老爷周一良的兄弟,科举不顺,也在备考明年的乡试。
他中午刚回家,晚上家里就打死人给他接风洗尘,没有这个说法,不吉利!
他信这个,让人停了手。
他吩咐周二管家,说:
“关住这个人,今晚别让他死了,明天让他给狗披麻戴孝。”
“派人去告诉权老二,出一百两银子,权老四才能囫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