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这邪僧是西陆国的密探,已经在我东陆潜伏了十余年,杀了十六个我东陆百姓。”
平阳长公主听得心中不禁一震,难道楚晔是怀疑自己与西陆密探有所勾结?
她立即解释道:“圣上,我与这僧人相识于今年正月十五,那天,我去天宁寺上香,被他叫住。
“一时鬼迷了心窍,听信了他的那些鬼话,以为我那夭折的女儿在我身边,所以供奉了他给我的泥偶。除此之外,我和他没有任何的勾结。”
楚晔对平阳长公主大失所望,他手持泥偶走到了她身旁,问道:“你说得泥偶是不是这个?”
平阳长公主抬起了头,看了一眼泥偶,心中暗自埋怨韩政道将泥偶呈给了贞庆帝。
她原本打算过几日,设法从韩政道手里问回这个泥偶,继续供奉,说不定悠悠哪天就回来了。
但她不敢在楚晔面前表露出真实想法,只得如实道:“是这个泥偶。”
贞庆帝见她供认不讳,气得直接将泥偶狠狠砸在地上。
平阳长公主惊呼了一声:“悠悠!”
那泥偶落地,瞬间摔碎成了好几块。
韩政道目光敏锐,见泥偶中露出了一点白色,于是对贞庆帝道:“这泥偶中似乎藏有东西,请圣上允许臣查看一下。”
“允。”贞庆帝声音低沉地说道。
韩政道捡起一个碎块,轻轻掰开,发现里面竟藏着一节指骨。
观指骨大小,应该是一个不满月的婴孩的。
贞庆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厉声道:“韩政道,你给我彻查这个邪僧。”
平阳长公主此时如同一只受惊的鹌鹑,低着头不敢说话。
贞庆帝叹了一口气,因楚彻子嗣不丰,如今他在世的兄弟姐妹,也只有平阳长公主这个姐姐了。
她年轻时也曾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上过战场,浴血杀敌。
如今,却做出了如此荒唐之事。
贞庆帝顾念手足之情,最终下令,禁足平阳长公主一年,并罚其一年俸禄。
平阳长公主敢怒不敢言,只得领命。
回到长公主府后,她的心情更加烦躁郁闷,将胸中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虞泓文和虞念悠身上。
兄妹二人默默承受平阳长公主的邪火,默契得一言不发。
平阳长公主见二人如此,越骂越觉得不解气,突然想到了许昭。
坊间传闻威远侯之女是个女煞星,想来这个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许昭一来长公主府,婴灵当晚便不见了。
还有邪僧被捕那日,许彦和、许昭都在场。
她越想越觉得婴灵失踪与许昭有关,即使有诸多解释不通之处,她固执地认为一切是许昭的错。
许昭在思昭苑打坐,眼皮突然跳动了一下。
她用铜钱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她招了小人,还是个女性,身居高位。
她一下子想到了平阳长公主,闲事管多了,难免会产生一些不良的因果牵扯。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甚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