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贞仪接着又命大丫鬟唤来了府中内外院剩余的所有管事,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垂手站在大厅内。
这些管事不知韩贞仪为何突然把他们召集在一起,以往他们都是独自向她汇报府中的事宜。
韩贞仪坐在太师椅上,先喝了口茶润了一下嗓子,她放下茶杯,方道:“我离京四五十多日,府上的大事小情先向你们了解一遍。”
她伸出右手,指向她右手第一个管事,“从你开始,挨个汇报吧。”
听完各管事的回报后,韩贞仪笑道:“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多亏了你们尽心尽力操持府上的事务,府上才没有出大乱子,你们先下去,将府上的一干人等全传到后院中等候。一个人都不许漏,我会命人核对名册的。”
十几个管事都不知韩贞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满腹疑团地领命出门。
她离京这段时间,胡姨娘和柳姨娘也只是在吃食、衣物上做得文章比较多。
府中的负责内院花草的管事婆子马婆子,上个月下午在院中给花草浇水,突然暴毙而亡。
马婆子暴毙的日子,正是许昭为她驱除诅咒之气那日。
总领管事发现马婆子暴毙,先去知府衙门报了官,官差仵作验完尸,查明马婆子非他杀,而是突发恶疾而亡。
马婆子无儿无女,只有一个外甥,那外甥不在尚书府当差。
总领管事便派人找了马婆子的外甥过来替她料理后事,并按府中的惯例,给了她外甥安葬费。
韩贞仪对马婆子的印象,平日不爱说话,但手脚勤快,做事很认真。
许昭在韩贞仪贴身嬷嬷的带领下,进了沈尚书府的内院。
韩贞仪听丫鬟回禀许昭她们进内院了,忙起身走出内室,站在院子中亲迎许昭。
她拉着许昭的手,进了内室。
韩贞仪对许昭感谢:“许小姑娘,昨夜我见到云儿了,她现在模样竟和活人一般,多谢你照顾她。”
许昭看了一眼沈妙云,笑着回道:“夫人,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这是沈姐姐自己每日勤奋修炼的结果。”
“我待会要带人抄捡两个姨娘的院子,请你过来,一是想让你帮忙看看府中有没有邪祟,二是想请你帮忙辨别一下,府上的两个姨娘,谁才是真正的下诅咒的主谋。”韩贞仪不再和许昭寒暄,“我本想自己查清这些,但是我肉眼凡胎,唯恐府上有邪祟,也担心查错了,冤枉了人。”
许昭就喜欢直奔主题说事,对韩贞仪道:“夫人,按照老规矩,先讲好价钱,这次也是一百两。”
“许姑娘,京城物价是筠州的三四倍,你仍按一百两收费,实在是太亏了。”韩贞仪以为许昭不知京城物价。
许昭肃然道:“该收多少便收多少。”
说完后,许昭站了起来,对韩贞仪道:“夫人,我能否去你的卧室看一看。”
“昭昭,我母亲房间是有问题吗?”沈妙云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韩贞仪心中惊疑,忙领着许昭进了她的卧室,问道:“我卧房是有什么邪祟在吗?”
许昭直接走到西南角,这面墙上挂着一幅抱着花瓶的侍女图,上面冒着丝丝的煞气。
韩贞仪看向这幅侍女图,昨日她并未注意到这幅画,她的内室以前从未悬挂过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