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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任何一个人见到云鸠,首先注意到的绝对不是她这算得上不俗的容貌,而是会觉得——“这人怎么在这?”
但她的存在似乎一直是理所当然的,浑身上下所流露出的气息仿佛都在告诉众人——“瞧,我就在这呢,怎么了?”
【她似乎理应存在于世间。】
与其这种微妙气场相契合的,就是她身上的那种无论何时都处变不惊,平静得有些诡异的情绪。
尽管在前不久还有可能是敌人的飞船上,她都能保持着随意与从容。
抛开别的不提,单论这一点,她的心态已经足以比下去很多人。
而如今双方交涉完毕,谢知谕感觉到对方似乎完全松懈下来,态度更为随和,他也没了那种一直被人注视的感觉。
——明明她的精神力已经被屏蔽了才对。
……
谢知谕也是这会才注意到,云鸠身上那明显不合身的衣服。
之前坐在沙发上时,关注点都在彼此对话上了。
和她来餐厅的路上,也是他在前领路,云鸠跟在身后,他光顾着简单介绍飞船情况,压根没注意到。
他默默的打开光脑,传讯让队长准备几套适合女性的衣服。
(队长:?他哪来的女性衣服。)
……
云鸠并没有在意那么多。
还留着头发,是因为穿越后这两年水资源不如末世那般稀缺。
用匕首随意剃短是因为嫌麻烦,毕竟这里没有可以清洁的东西,只有最原始的草木灰,过长的头发不好打理。
在末世水资源被污染后,她也是果断剃了光头的。
没人会因为怜惜‘你’曾有一头柔顺亮丽的头发,从而给你提供水资源去用作清洁、养护。
……
凤昭没有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
她15岁时以随从的身份跟着护国将军前往边境历练,这是历代每位储君都要经历的。
毕竟‘靠人不如靠己’,自己没能力,多的是觊觎皇位的人。
其他皇女也一样,15岁会被安排前往不同的战场。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对预备役的考验。
毕竟如果太女没了,总得有其他继承人。
所以,要因此确保其他皇女也能有一定武力能保住自己。
保住自己才能保住凤昭,所以这个考验并不只是太女一个人的。
只是太女前往边境这种事是‘秘密’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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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秘密,但几千年来历代储君都要消失个两年,与其他15岁被派发前往不同边境的皇女一样。
所以,这只能成为臣子之间的一种心照不宣的事情,而非真正意义上能做到‘保密’的事。
毕竟两年的时间内,即便找来替身,也很难应付过所有人。
不过没人会知道太女究竟去的哪个战场,也算是为太女的人身安全起到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保障作用。
云鸠在边境那两年,天寒地冻,木材稀缺,取暖都怕不够用,半夜冻死人都不稀奇,哪来多余的热水洗头?
冰水刺骨寒冷,更不宜碰。
轻则冻伤,重则要命。
与繁荣昌盛,气候宜人的长安城相比,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那又如何?面对敌国的觊觎和资源掠夺,边境必须要有人守着。
城内的和平是边境众将的牺牲换来的。
别说云鸠当时名义上的身份只是将军随从。
哪怕她作为太女……也没资格、更没脸去享受。
所以,也是让人帮着剃了短发的。
容貌外形于云鸠而言,一直都只是身外之物。
……
“你会做饭吗?”云鸠厚着脸皮问。
不论什么菜,清炒和水煮怎么想都不好吃,难得吃到蔬菜,她当然想吃点好的。
谢知谕愣了一瞬,摇头:“不会。”
云鸠眼里的失望几乎要化成实质性的。
在谢知谕踌躇着不知该说什么时,云鸠也已经在自己下厨和随便垫垫肚子之间做出抉择。
少女看起来有些恹恹的:“哪个出餐快就哪个吧,谢谢了。”
今天精神力一直大范围开展,持续很久,云鸠其实挺疲惫的,只想补充点能量后好好休息。
谢知谕顿了一秒,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