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轻唤了声,“蓝铃!”
不想在外间响起应她的声音,“卿卿醒了?”
询问的声音愈发接近,纱帘被人掀起,露出秦谨南那张带着笑容的脸,“卿卿可要马上起身?”
温卿卿再度睁眼,朝他伸手,“起身!”
秦谨南俯下身,将人抱起身,动手替她穿上外衣,“卿卿今日怎么醒得这般早?”
“蓝铃!”温卿卿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裙,回道:“今日文安侯府举办宴席,正好见见玥薇。”
蓝铃垂着头带着人从门外陆续进入,各行其事,秦谨南退至外间坐着。
温卿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龙雨,今日要去参加宴席。”
龙雨拿着犀角梳将她的头发梳开,准备替她挽发髻,“是,奴婢知道。”
温卿卿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出声。
在一旁的蓝铃瞥了眼外面,声音放低了几分,“鸣竹公子从范公子正式出现在朝上的第二日,就整日一起处理公务,关系甚好。”
“启太子以病发之由,暂停了两国谈判。”
温卿卿身子微动,从镜子中看到了坐在罗汉床上手拿兵书的秦谨南。
他应当听见了蓝铃所言,只是不知他可有其它安排。
温卿卿用正常音量询问她,“嗯,解丹已经离开京都城了吗?”
蓝铃反应过来,没有再压着声音,“回王妃,尚在城中。”
温卿卿将手中的碧玉点翠珠钗往后递给龙雨,眼睛在桌面上搜寻着想要的东西。
“王妃先前让奴婢们注意的兴安城,城里有一个首富,姓金。他名下所有的店铺、地产遍布整个大秦国。”
温卿卿一一将碧玉镶珍珠莲瓣耳坠戴上,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范公子的妻子是金氏。”
温卿卿的手一顿,“金家,以前常听二舅母言。我记得金家差周家一些,传个信问问舅母。”
“奴婢从绛云口中得知,这金家常年与周家名下各种店铺作对,只是前几年忽然低调了,不再寻衅。”
“二夫人也没有再理,只是吩咐绛云她们防备,不可寻事。”
温卿卿将手镯带上,顺着蓝铃的力道起身,朝秦谨南的方向走去,“王爷觉得这金家为何会突然低调行事?”
秦谨南从书中抬头,对上温卿卿看来的目光,缓缓吐出一句,“掌权的人换了。”
温卿卿坐在他对面,看了眼蓝铃,“王爷可猜对?”
“回王妃,王爷猜对了,只不过明面上仍是金家人管理,暗地里是范公子出谋划策。”蓝铃将瓷盅里的羹舀出,放在温卿卿面前。
“兴安城曾传出金家有一座矿山,自那以后,金家就听范公子的低调行事。”
“矿山一事尚不知真假。”
秦谨南的神色变得严肃了几分,大秦国人不能私自开采矿山,金家若是真的有一座矿山,便是知情不报,可流放。
再严重些,就是私自开采,可杀头。
“此事还得有劳卿卿核实。”
温卿卿递了个眼色给蓝铃,“是,奴婢知晓。”
听到蓝铃的应声,秦谨南眸底轻动,玄乌查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查到。
看来是他成婚之后对他们太好了,让他们懈怠了几分。
吃完早膳,秦谨南与温卿卿一同在花园之中散步。
太阳逐渐行至高空,阳光愈发热烈,两人已经回到荇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