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文摇了下头,“没有,想跟你商量一下。”
秦谨南轻挑了下眉,嘴角微微勾起,“我觉得皇兄已经想好,无需我再给出建议。”
秦翊文没有立即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你觉得何时下旨最为妥当?”
秦谨南缓缓起身,落坐在秦翊文身旁,“范家之事后。”
“好!”秦翊文与秦谨南并排而坐,少有的不再谈论朝中之事,而是说着各家闲事。
太阳缓缓从中行至西方,逐渐被月亮接替,不多的月光落在地面上。
秦谨南与温卿卿相对而坐,一人手握一本书,安静无言。
秦谨南将手中书籍放下,抬眼睨着温卿卿,“卿卿可知舅母与表哥如今到了何处?”
温卿卿瞟了眼秦谨南,语气间没什么起伏,“王爷如今不是可以直接与舅母、裴听颂传信了吗?何苦来问我?”
秦谨南眸中划过几分无奈,“卿卿!”
温卿卿看着手中的书,没有应声。
秦谨南起身从旁走过,落坐在她身旁,伸手抚着她的肚子,“你如今的样子,我若是再让你忙碌,怕是会被外祖母、皇祖母、父王母后、舅舅和舅母们责怪!卿卿忍心吗?”
温卿卿猛地将他的手拂开,“忍心!”
秦谨南噙着笑,再一次把手搭了上去,“卿卿,莫要生气!舅母跟表哥处理完兴安城的事情,会回京都城一趟,此后会在城中待上数十日。”
“卿卿可有开心些?”
温卿卿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应声,“没有!”
秦谨南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肚子,不再出声言语。
室内一片安静,微风从窗户吹入,明亮的烛火晃悠着,落在坐在罗汉床上的两人身上。
“王妃!”蓝铃手拿信件,快步而入,“二夫人来信!”
温卿卿抬眼跟秦谨南对视了一下,将手中的书籍放下,“拿来!”
舅母忽然来信,怕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蓝铃将信件交到温卿卿手上,垂眸退至门外。
秦谨南直起半身,轻轻靠在温卿卿的肩膀上,同她的视线一起落在那纸张上。
不过片刻,温卿卿将手中纸张折起,“王爷怎么看?”
秦谨南眸底神色轻变,“无事。我这就让人入宫安排。”
这信来得还算及时,将事情安排好,也就不必再大动干戈。
“嗯。”温卿卿将纸张放在桌案上,“兴安城的事能瞒那么久,必是有人帮忙,王爷找到了?”
“嗯。”秦谨南玩弄着她的手指,语气懒懒,“许磊一路巡查,查出来的人不少,皆已经被入狱。”
“就是不知这京都城中还有多少人是与之相识?”
温卿卿想起之前蓝铃说过的话,“王爷可知是何人将范雨阳带到太子面前?”
“是苏河。我与皇兄已经问过,是范雨阳寻了人带到苏河面前,从而到了太子面前。”秦谨南一一与温卿卿说着,另一边已经着人入宫告知秦翊文,让其安排好。
屋内声音渐歇,屋外月亮被乌云遮下,暗色涌动。
兴安城中发生的事情被人压在城中,不可外传。而在京都城中的人不知具体情况,却也有几日未收到信件,产生了几分怀疑。
直到这日早朝,秦翊文突然发难,范家男子尽数被下狱。
期间有人替范家求情,反被禁足罚俸。秦翊文直言,若是再有人替范家说话,一律视为帮凶,同下狱。
众人纷纷止声,不敢再出声掺和范家的事情,连云和公主亲自上门都被拒之府外。
云和用银钱进了牢,见了范雨阳,得知兴安城的事或已被巡查的许磊发现,传信告知了圣上,从而将他下了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