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方知恩的心理活动,以往的李清儿,从不会将这些房内的事情传回娘家。
他这才越来越放纵,以至于有时候两人独处,他还会摆摆脸色。
现在也算是个警醒,他想通了立刻起身就要走。
方母也跟着起身,觑着他的脸色问道“你要走了吗?要不要见见小度?”
方知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大步走了出去。
方母不敢再去李清儿那里,没了找偏方的乐趣,很是沉寂了一段时间。
在身边有心人有意无意的提议下,她又有了个新的爱好——烧香拜佛。
就是在方母去京郊的云华寺上香的机会,阿茜、阿紫借口带着方度去如厕,一去不复返。
等方母在云华寺闹将起来,方度和阿茜阿紫都已经到了于棠京城的宅子里。
允帝赐给姬琦玉的宅子自然是顶好的,于棠早早的命人收拾好了方度的院子,还搜罗了一大堆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方度完全没有不适应的地方,照顾他的依旧是阿茜和阿紫两个人。
却说方母那边在寺庙丢了孩子和两个侍女,吓得站也站不住,眼一翻撅了过去。
还是身边方知恩给她的一个老嬷嬷,见过大风大浪,稳住了云华寺这边,又立时派人去通知了方知恩。
方知恩几乎是和衙役同时到的云华寺,衙役并不认识他,他也没自报身份,只当是京城普通的富贵人家丢了孩子。
查验了云华寺上上下下,竟无一人注意到方度和两个丫鬟的行踪,也无从得知三人是如何消失的。
方度和两个丫鬟的失踪成了一桩悬案,方知恩不愿意此事闹大,加之一点线索也没有,最后便不了了之。
只有方母还想着要寻方度的下落,可惜从云华寺回去以后病了许久,力不从心。
不知怎的,方知恩莫名的就想起了之前大街上遇见的那个人。
前些日子他已遣人回乡打探过,余松花的确有兄弟,但具在家乡耕种务农,族中男丁也未有听说发达了的。
再有余松花的下落至今未找到,方知恩虽然觉得荒谬,但有种直觉告诉,他这可怕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思考良久,方知恩还是上门与李伯山说了这件事。
李伯山本来不知道他先头那个儿子失踪的消息,现在一听也有些惊讶。
什么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的带走了三个人,这三人又到底是被掳走的还是自愿走的呢?
于棠猜到方知恩会查她的身份,可没想到方知恩效率这么差,等到秋猎那天面对面见到,她给了个眼神,方知恩才认出她来。
“花...花娘?”
方知恩认出她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抖了一下,面上极力克制着表现的沉着冷静。
听着这称呼,于棠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没等她回应,身旁跟着的姬琦玉昂着头做作的“咦”了一声,接过话。
“花娘是何人?你又是何人,本宫不记得四品以上的大人有像你这般年轻的。”
“额。”方知恩这才艰难的将目光从于棠身上挪开,移到她身旁站着的一身华服的年轻女子。
“和...和羲公主,下臣参见公主。”
方知恩跪下行礼,直起身解释道“下臣是翰林院编修方知恩,岳丈是吏部尚书,特地带下臣来见见世面的。”
“翰林院编修?你是榜眼还是探花,看方大人年少英才应当是探花吧。”
姬琦玉对着于棠眨眨眼,她明明知道方知恩不过是去年的二甲进士。
“这...下臣是二甲进士,通过翰林院选馆成为庶吉士,有赖于瞿学士的信任和提拔这才成了编修。”
方知恩磕磕碰碰的说完,明眼人都明白他是通过李伯山走了后门,但这事也没办法放在明面上讲出来。
姬琦玉看他慌张的额上冷汗涔涔,仗着他不敢抬头看,古灵精怪的对着于棠挤眉弄眼,又故作深沉的说:
“好了,起来吧,让人看见了以为本宫仗势欺人。不过,本宫身边这位,可是本宫十分敬重的于先生,李大人下次别认错人了。”
“是,是。”方知恩站起来用衣袖胡乱擦着额头抹汗,只想赶紧告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