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
“呜呜……”问话的大哥是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尽管脑袋连皮带肉的往左歪斜大半,但就是死活不掉,在被林夕这么一喊后顿时生无可恋,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还绣着鸳鸯的小手帕,做出女人的扭捏姿态去抹血泪,并以深闺怨妇的语调、粗汉般的嗓门说:“我一定是长的太丑了,要不然怎么会这样!我要去死,都别拦着我……”
大哥,你已经死了,好吧!
林夕捂着胸口,一副喘不上气的模样,自从悔婚之后,她已经短时间内遇上无数个第一次,但这么近距离见鬼的第一次实在是太刺激了,怎么办?
“没事,见多了,就不怕了!”
脑海里浮现出刀无泪的这句话。
呜呜……
她听见了,但以为就是一句玩笑话!
“你们都不拦着我?”大哥挂着血泪阴沉沉的看着林夕,郑重其事的再问:“真的不拦着我?”
“要死,滚远点!”阿朗扭头就是这句。
车内的气温突然骤降,林夕打着寒颤,亲眼看见大哥的周身冒出一团浓稠的黑气,黑气像是一层保鲜膜将他全身包裹,配上他的那副歪头不掉、动脉血管暴裂喷射的死相,林夕脑里只有在幼年时偶然碰见家丁杀猪的情景,就是这样,血滋啦的往外涌!
“你们都不拦着我!你们都不拦着我!你们都不拦着我……”大哥开始碎碎念,眼里冒着腾腾杀气,抬起涂了寇丹的糙手就要掐住林夕的细嫩脖子。
“呕——”林夕适时的扭头大吐特吐,但晚饭吃的早,消化得差不多了,所以吐了半天就是个干呕,完全没有东西。
“呼——”阿朗松了一口气,昨天刚把车送去洗,要是弄脏了,老大铁定会直接把他当成抹布,让他用身体去洗车的!
“哇!”大哥毫无预兆的大叫一声,接着又是一阵梨花带雨,任由那条小手帕在跟前晃啊晃的,最后娇嗔一声,“你们这些人真是太坏了!”
然后……
就走了!
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了,各有想法的两人默契的不说话,所以车内很安静,非常的静!
阿朗的想法:他是来搞笑的吗?
林夕的想法:人贩子太有才了!
不知道开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亮光,深处黑暗太久被这光猛然一刺,林夕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她回过神来,车已经停了。
阿朗屁颠屁颠的跑去开车门,“下来吧!”
林夕从车上下来先见着了一片茂密森林,那些枝叶互相重叠的让人心慌,就像掉在深不见底的井里,任由一哭二叫三招手都没人搭理的那种心慌。
刚巧乌云散去,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天空,投下柔和光线照射着森林,只是忽起的东风使劲一吹,四周影影绰绰像是有不明生物即将冒出,二者连在一起,更吓人!
“好看吧!”从后备箱提出行李的阿朗泛着饿狼幽光站在她的身侧,语调有种难以抑制的兴奋,说:“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大獠牙又变回了小虎牙,秀气的脸挂着阳光般的微笑,但落在林夕眼中就彻底变了味。
这年头,人贩子都藏得很深!
“咕咕酱!”阿朗突然喊了一句。
什么玩意?
咕咕酱?
那是个什么鬼?
一想到鬼,林夕就胃痉挛,刚才虽然都是演戏,但视觉效果还是非常震撼的。
“我叫谷姜,请别乱加字!”约莫两米高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燕尾服,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林夕的面前。
“想必这位就是新来的守门人,您好,我是男管家谷姜!”
来人的行为举止端庄有礼,就是面部神经比刀无泪还要更加瘫痪,至少冷着脸的刀无泪看着儒雅卷气,而他简直就是就差没在脸上写“你欠我一亿元贝币”了。
“……你好……”林夕很小声的回应。
“咕咕酱,人和行李就交给你了,我要去沐浴月光了,啊!我的爱……”阿朗突然发起疯来奔进森林。
“……”林夕看着边跑边脱衣的举止,这小哥在当人贩子前,该不会……是跳脱衣舞的吧!
“不用担心,一到月圆就发情!”谷姜很贴心的为林夕解释。
“发情?”林夕的脸从青到黑,只是一句话的事。
“房间已经备好了,请随我来!”谷姜拉着行李朝东南边走。
林夕跟在后头,路的周围安了地灯,只要感应有脚步声便自动亮起,虽然光线不太亮堂,但至少避免了发生走路被绊倒的囧事。
走过一段不足百米的路线,两人停在一扇雕龙画凤的铁栏门前,在这扇三米多高的铁门前,谷姜的身高完全没有优势。
“密码!”铁栏门突然出现一双巨目,然后直勾勾的盯着谷姜。
“咳!”谷姜轻咳一声,突然把左手插在腰间,然后松开拉着行李的右手,缓缓的,缓缓的,缓缓的放在了右脸颊边,嘴角微微勾起……
这是要干吗?
林夕一头雾水的看着谷姜接下来的动作。
右手突然变成剪刀手的同时右眼一闭,谷姜发出了无以言表的可爱音调,“耶!”
那动作,那流畅,那娇嗔,简直摧毁了谷姜刚在林夕建立的伟岸形象。
“密码正确,允许进入!”在说完话后,铁栏门缓缓的朝着两边打开,那对巨目也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