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无泪站在悬崖边上,一言不发,仰望着天,风起云涌,变幻无穷,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不远处,蹲着一只灰白小兔,正在“吭哧吭哧”的咬着水胡萝卜,声音大的让人难以忽略。
奈何使出吃奶的劲将这半根水胡萝卜咬了半个多小时,刀无泪还是不搭理她,呜呜……人家不是故意的……
一道白光从刀无泪的腕表投射而出,顿时吸引了一人一兔的注意力。
“怎么了?”灰白小兔幻化成了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一双红眼紧紧的盯着那道白光,问:“是……有消息了?”
“不是。”刀无泪的话音带着失落,说:“我去趟幽冥界。”
“你去哪干什么?”灰白小兔还不忘咬水胡萝卜,“而且,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得去把守门人的事情搞定了,至于你,平常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千万别让人察觉了。”刀无泪看她的模样很头疼。
“可是……”灰白小兔挠挠头想了又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会那样,早知道我就……”
“泰斯绒绒!”刀无泪突然严肃的盯着灰白小兔,“你给我记住了,从今天起,这件事就烂在肚里,不管是谁,哪怕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说,知道吗?”
刀无泪一向就冷,可相处久了就知道他是面冷心热的大好人,但泰斯绒绒还是头次见到冷峻严肃的他,吓得她就只懂得点头了。
“我走了。”刀无泪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太放心,回头嘱咐道;“你好好待着,千万别乱跑,也别乱打听,一切交给我!”
“嗯……”泰斯绒绒看他走了才呼了一口气,刚才还真动了想去打听消息当然心思。
突如其来的七彩霞光使得怨枯井内结界动荡,好在转瞬即逝,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变态寻了一遍,确定井内已无二人踪迹,不满的嘟起嘴来,说:“真是的,没事秀什么恩爱,不知道死得快啊!”
“谁要死?”背后一道温和的嗓音。
“老公!”变态笑容满面的转过身去就要抱人。
“啪!”清脆的巴掌声扼制了变态的举动。
“你哪位?”嗓音还是那么的悦耳,但语气听起来就不太高兴了。
“忘了忘了……”变态贱兮兮的看着面前这位剑眉星目的俊气小哥,笑道:“我马上换回来,马上……”
变态赶忙闭上眼睛,片刻之后,体内分出一位肤如凝脂的秀气女子,而变态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般瘪了下去。
女子张开长长的睫毛,脸颊粉扑扑,好似能掐出水来,笑意盈盈的挽着来人,柔情蜜语的说:“老公,你怎么在这里?”
“你刚才在干嘛?”俊气小生望着灰暗的上空。
“没干嘛……”女子很心虚的垂下眼帘看地面。
“是吗?”俊气小生眯着眼,慢条斯理的掰着手指说:“我怎么听见你说‘是道好食材,香气四溢’,而且还想要只‘吉祥物’当看门狗来着!”
“呵呵——老公,人家就是贪玩,贪玩,你看……”女子干笑着掩饰心虚,连忙举起五指纤细、肤白皮嫩的右手在他面前晃悠想要转移话题,然后趁机小鸟依人般靠着他的胸口,发嗲的说:“你看,人家都受伤了,好痛痛,要吹吹!”
俊气小生的眼里划过一丝紧张,但定睛一看之后就闪开身躯,“不过就是食指断了指甲,连肉都没有伤到,你痛什么?”
“心痛!”女子又靠过去占便宜,语音嘤嘤的撒着娇说:“人家前天刚做的美甲,现在缺了一块,不美!”
“嗯——”俊气小生似乎有所动容。
“老公!”女子抬起脸来,目带光芒的望着他嘟起嘴……
俊气小生一把推开她的脸,气呼呼的扭头就走:
“从今天起,去睡书房!”
“啊?”
“一个月!”俊气小生潇洒的背手走了,不留余地。
“不要啊——”整个怨枯井响彻着女子的呼喊。
午时,难得众人能够齐聚一堂,在老房子内的一楼餐厅用餐,尽管桌上摆着一盘盘不是乌漆麻黑就是五颜六色,时不时还会抽动的不明物体,但这并不影响抓着刀叉想把坐在主位的阳霜雀捅死的林夕。
她,虽然疯狂,但有意识,井内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咻!”阿朗将类似面条但色彩艳丽的条状物体吸进嘴里咀嚼,但目光是来回落在阳霜雀与林夕的身上,这是怎么了?
又是滋溜的一声,连熊霸天那么迟钝的人都觉得这过于凝聚的安静气氛中带着浓浓的杀气,这个午饭吃得他浑身不舒服。
橙橙刚刚苏醒不久,对于事情只是有个大概了解,看着林夕光拿刀叉不吃饭的举动,圆鼓鼓的脸上的两道粗眉已经拧在一块,她的厨艺有这么差吗?为什么不吃呢!
茉莉慢条斯理的将盘中的似黑炭的肉切成小块状后才喂食给身边的夜鹰,整个动作过程流畅不做作且无半点声音。
即使外表长得凶猛,尖嘴利爪,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受欺负的主,但夜鹰吃得很温和,像极了风度翩翩的绅士。
阳霜雀侧着身子,将两脚挂在扶手上,嘴里还吸吮着血袋,一副悠闲的做派的坐着,他不太喜欢吃东西,只是偶尔需要喝血解解嘴馋。
王八蛋!
林夕盯着阳霜雀将一带五百毫升的血袋咽进喉咙,愤怒的竖起手中的刀叉。
该死的家伙!
居然……
林夕一想到被他吻的场景就受刺激,浑身颤抖的似帕金森。
这一切,都落在众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