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名,你丫再说一遍,谁的遗体!”
随着门板落地,一道曼妙身姿夹风而来。
“砰”的一声,一只极具知性韵味的青花瓷纹圆头高跟鞋就踩在了办公室的茶几上。
“浅浅,乖,先把脚拿开!成吗?”勾简忍不住心疼他新买的功夫茶几,上面可还摆着他最喜欢的一套温润如玉、光泽柔和的乳白色骨瓷茶具。
“哥!”打扮得宛如中年贵妇般,实则年岁未能撑起的勾浅把另一只脚也踩了上去,说:“你这招得什么人?居然敢胡说八道!”
这脚踩的也是很有力度。
“铛!”
这细微却清脆的碰撞声瞬间提高勾简的心,赶紧站起身来迈开腿去,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脸,说:“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成熟知性的女人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吗?”
“是吗?”勾浅一愣。
“当然,你这样子太不符合将帅夫人的身份了!”勾简赶紧趁热打铁,继续诱惑自家妹妹,说:“这让纵横沙场的訇鞘将帅威严何在?”
“那不行!”勾浅一听就摇头,然后变得小鸟依人,伸出纤纤玉手,声音温婉的说:“哥,扶我下去!”
“好的!”勾简尽管对于她的态度转变极为不喜,但真是巴不得勾浅赶紧下来。
“我刚才说得一切都是根据现场情况得出来的猜论,虽然訇珲遗留在命案现场的血迹不多,但不代表他就没死,毕竟也有兵不血刃的死法……”
濡名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的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濡名!”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哥!”愤怒的勾浅用力一跺脚。
“咔!”功夫茶几面上瞬现出了宛如蛛网的裂纹,蔓延至放有骨瓷茶具的端盘之下。
“你冲我吼也没有用,我只是依规办事!”濡名波澜不惊的望向勾浅,茫然不知的继续火上浇油,说:“倒是你,非学端庄文雅,四不像!”
“濡名,你给我闭嘴成吗?”勾简拿勾浅没有办法,只得对一块长大的死党濡名低声下气,道:“算我求你了!”
“濡名!我跟你没完!”勾浅脑中那条“理智”线路已然短路,在警厅局直接施开威压。
噼里啪啦!
丁零当啷!
乒乒乓乓!
叮叮咚咚!
叮叮当当!
警厅局长办公室内好不热闹!(以下省略一万字……)
面对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战场,勾简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出离愤怒?
一个是他妹妹,一个是他死党,冲谁大肆咆哮,太奶奶都会扒了他的皮的……
欲哭无泪?
为啥让他遇见如此二人?
简直就是生命中的克星啊!
人生当着是深不见底的黑不溜秋!
“你输了!”毫发无损的濡名很淡然,非常淡然,极其淡然的将绝世美人勾浅的脑袋摁在办公桌上。
“濡名,你个混蛋!”
勾浅不能力敌,只能嘴仗。
“我要告诉太奶奶,说你欺负我,濡名,咱们走着瞧,看太奶奶帮谁?你给我放开,啊——”
濡名松开了手,捡起地上因打架而落了灰的文件,轻描淡写的说:“打架输了,就找太奶奶,浅浅,做人能不能有点骨气?”
如此好似疯婆子的勾浅抛出眼刀子,双手环在胸前霸气威武的说:“骨气?是什么?能吃吗?”
“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沉练如水的温厚嗓音从门外从来。
一个眨眼,訇鞘穿着深绿军服的魁梧身躯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同时带来一股不可违逆的威严,目光如炬地扫过办公室,最后落在形象全无的勾浅身上,说:“这就是骨气!”
“老公!”饶是勾浅抗拒不了那股威压,但对訇鞘的爱意让她宛如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兴冲冲的就去勾住訇鞘的手臂。
管家恩贝也跟在訇鞘身边,见着勾浅之后低头道:“夫人!”
“恩贝叔叔!”勾浅露齿一笑。
“夫人,您……”恩贝看她,面露犹豫,最终还是说了,“我先送您去梳洗吧?”
“呃——”勾浅一僵。
她,刚刚好像……
所以……
现在……
啊——
该死的濡名!
勾浅的心被击塌了!
“去吧,顺便把人送回家。”訇鞘将手抽了出来,毫不在乎地走进了被战火肆虐过的办公室。
“夫人,我们走吧!”恩贝将石化中的勾浅给拉走了。
“訇鞘将帅!”濡名见之,淡淡一语。
“訇鞘将帅!”勾简的语调则比较虚。
从小就听訇鞘战绩长大的勾简,心中本就对其有所敬意,现在虽然成了他的妹夫,可要他这么喊,实在是说不出口,好怕破坏在偶像面前极力构建的高大形象啊。
初次见面时是在新兵训练营中,那时他就是个年轻气盛的新兵蛋子,在这种年轻人齐聚之地,尤其是一帮子雄性荷尔蒙过度旺盛的年轻人,他们自然是最不服从管教的士兵!
不过是两人的一句口角之争就能引发一场集体打架斗殴,结果刚好碰上了这位訇鞘将帅来兵营巡视!
他,没有采取体罚或是关禁闭的方式来驯服这群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野兽,而是一人赤手空拳的单挑了整个新兵营!
事实证明,敌寡我众不是胜利准则,霸气逆天才是人生真谛!
所以……
他们的下场很凄惨,惨到简直不忍直视,事到如今仍旧记忆犹新!
因为他断了两根肋骨兼右手骨折,在医院里硬生生的躺了一年才下床!
从今往后,哪个新兵敢不服从管教的,直接将当时的惨烈战局投影音像放给他们看!
看谁,还敢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