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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章节

元汀的想法倒是和云沐不谋而合。到目前为止,遥山派所做的一切,实在是太明显了,对小莲藕简直势在必得。他们划了这么大一个圈,先对无辜之人动手,引来蘅芜众人“多管闲事”留下看热闹,又招来遥山派假装出手相助,还借火舞之口道明寒水昙这祸害,忽悠大家一起来找寒水昙,整个事情连起来,对小莲藕的用意实在是太刻意了。

那么,如果小莲藕就是不出现呢?元汀坏坏的想,如果蘅芜门就是不陪她演这场戏,他们又会怎么做呢?

蘅芜弟子们逐渐理解了她的意思,方青青最是冲动,说一出就是一出,听完里头的分析,当即一拍脑门儿,准备冲回房。离珂拦住她:“你干嘛?!”方青青奇怪道:“收东西啊!小汀的意思,不是让我们带着不丑逃吗?我东西杂乱,得尽快了”

离枫笑道:“逃什么?我们这时候走了,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那不是告诉别人不丑在我们这里?”

方青青一想也是,道:“不能走,也不能坐在这儿等着他们给我们设圈套啊。”

元汀笑道:“谁说我们留在这里就是要等着被套路呀?谁说不能是我们套路他们呢?”她一挑眉,贼贼的笑容又出现了。伸了个懒腰,元汀吆喝道:“别想了,吃早点去,饿着肚子怎么办事啊?”

云沐说:“我知道有一家牛肉小面不错,去试试?”元汀爱吃辣,又喜欢在早上吃些开胃的食物,自然是欣然往之。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一起去呗?干嘛拘束,师兄师姐和嫂嫂也不是第一次当电灯泡!”

这熊孩子!

众人一起到了面摊,此时天色还早,早市刚开,街上人不多,面摊老板也还在准备,见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不禁喜悦万分——今天一开摊生意就好,是好兆头呢!于是利索地摆好板凳,道:“客官们稍等片刻,小面马上就好!”于然道:“不急,您慢些来。”老板见这些人衣着不凡,谈吐有礼,更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就忙活起来。不多一会儿,热腾腾、香喷喷的牛肉小面就次序端上,看着极有食欲。一时之间,只听的见簌簌的吃面声了,这香辣的味道,实在是让人心情舒畅、心旷神怡啊!

不过这世上有些人,也不是为了自己多舒服,单只是能扫扫别人的兴致,也喜欢来插一脚的。火舞就是这样。

只听她白了一眼,娇声说道:“呵,一群穷货,在这街边上吃,也不嫌脏。”

火舞生性骄矜虚荣,忘家的一次露面,让她受尽了众人敬仰的目光,因此,她走在路上并未收敛气息,再加上姣好的面容,任谁遇到,也要多望几眼的。

其实依照元汀等人的修为,早就察觉到她走过来了,但大家都极有默契,或埋头吃面,或低声耳语,或转过身去找老板结账,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样子,更别说主动去搭理她了。

火舞可受不了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忽视,她瞧着就心气不顺,便走过去损了两句,谁曾想到,没等蘅芜弟子们做出反应,面摊老板倒是先生气了。

面摊老板做了十余年生意,早就成了个精怪人,眼睛贼毒,他一看便看出这姑娘和自己的客人不对付,可是一边是好说话的还给钱的客人,一边是阴阳怪气说自己家卖的东西不干净的路人,用脚想也知道帮谁了。确切地说,是帮自己。

面摊老板将抹布搭在肩上,走上前来,他气红了脸道:“姑娘这话什么意思?!姑娘看着也是体面人,我和姑娘无冤无仇,怎么能随意污蔑我这普通老百姓?!”火舞顿时心烦,随口道:“关你何事,走开!”

谁知老板更激动了,“关我何事?我在这儿做了十几年面,过路人谁不夸一句,您一来就说我面脏?你是体面人!不吃也就罢了,凭什么污蔑我?凭什么啊?”老板做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吵吵嚷嚷说了半天,很快就引来了街上的行人。这面摊老板,大家多多少少都认识,谁没吃过这家面呢?这一来,人们对火舞的眼神都多了一层不满,凭什么看不起在这儿吃面的人呢?是有多金贵?

火舞本被捧德有些飘,这一对比就很是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了,但路人看戏向来是这样,对于弱势的人,会天然有些偏心,人们不禁对着对峙的二人指指点点起来,火舞拼命忍住心中暴戾的念头,一脚踢翻了面摊桌子,飞身离去。

离枫给老板多给了银子当是赔偿,老板不断重复着:“名门正派啊!下次再来!下次再来!”元汀摸了摸鼻子,也觉得有些好笑。那天才觉得火舞长大了,原来竟然只是幻觉吗,还是人如其名,火一样的性格和脾气,一点就爆。

“师姐怎么。。。。。哎!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和她说的,”待火舞的身影消失不见,阿冷叹气道,于然问:“怎么了?可有不妥吗?”

阿冷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是不妥吧,只是师姐以前不是这样的,她自小天赋就高,自尊心也高,但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眼中容不下一点沙子,她以前只是自己酷爱修行,格外努力些,对我们这些师弟妹,虽然不理不睬,但也不会刻意为难。后来师姐变得厉害了,修为远远超过了我们,我们是真的佩服她,却也是真的开始惧怕她了,练功的时候稍微偷懒一点,就会收到她的毒打,有时候师父都不打算追究了,她却执意说什么懒散的弟子留着无用,非得狠狠惩罚不可。到后来师父也不去劝了,我们都很怕她。”

难怪呢,元汀想,当时在一线天,追杀出来的遥山派弟子的确只有火舞一个,但就是这么一个人,也打算对蘅芜众人和自己的师妹赶尽杀绝,完全罔顾同门情谊和修者道义。更奇怪的是,火舞居然痊愈得那么快,还偏偏又和自己一行人遇上了,看来这谜团,还是要老老实实、一个个地去解开啊!待到众人回到忘家中的住所,便看到祝音已经在房中等着了,祝音仍是一派美丽风流的女子打扮,一看到众人,就款款走来,娇滴滴地说道:“诸位妹妹让我好等啊!”这人,眼里还真只有妹妹们呢!说着祝音的手便要搭上离珂的肩,却被离枫拍开,祝音幽幽抬眼,对上皱着眉,表情严肃的离枫,只得作罢,装模作样在离枫的衣袖上轻轻拂了两下,就当是,化解一下尴尬吧。。。。。。离珂看看左边的亲哥,再看看右边的哥哥,有点奇怪,有点为难。

“音娘娘来找我们玩,是有什么好事儿?”元汀面不改色,一派单纯地问道。

祝音噎了一下,笑道:“妹妹胡叫什么!”

元汀嘿嘿一笑,主动地摇摇她的衣袖,甜甜地说道:“哪有哪有,我只是觉得这个称呼好听,说明祝音姐姐混得好嘛!”

云沐看着皱了皱眉头,装模作样咳了一声。元汀立刻转过头:“道友怎么又咳嗽呢?道友身体不太行吗?”被说“不行”的男子——云沐恰恰看见了元汀眼底的笑意,也不恼,只走近一步,轻轻刮了刮元汀的鼻子,亲昵地说道:“还叫道友呢?”

妈耶!元汀的脸唰地通红,她想,不带这样的!这突如其来的美男计是什么意思啊啊啊!屋子里面这多人,师姐们要笑我了呜呜,可是我什么嘴角完全控制不住的上扬啊!我到底在开心什么啊我的天老爷!

房中众人看看屋子里精美的雕刻,看看平滑的饭桌,再摸摸房中鲜嫩的插花,好累啊,这两人好了没啊?到底能不能继续说正事儿啊?

最终还是祝音脸皮厚,说道:“好了,我今天可是带着新文儿来的,大家要不要听听?”

“哦?什么新文儿?

祝音莞尔一笑:“我可是听说,刘犹要做为火舞的俗家弟子,加入遥山派呢!”

哦!众人露出有些微妙的表情,祝音继续说:“我还没说完,不仅如此,还要举行拜师大会,请人观摩,大宴宾客,而且,”他一顿,“时间还很赶,就在一个时辰后!”

哦嚯!这么厉害的啊?其实仙门收受俗家弟子本不奇怪,火舞虽辈分上和他们一样算小辈,但实力突出、收个徒弟也正常,不过这样高调行事、一收还收个年纪大不算小的凡人,那就有些怪异了啊?仙门中人重誉,大多数人都最爱标榜清心寡欲,最不喜欢被说重欲逐利,因此,常做出一番与凡间毫无瓜葛的样子来,事实上、哪个门派在凡间没有一点产业呢?或者说,没有一点产业和底蕴,哪个门派能照常运转,更别说发扬光大呢?

大家心照不宣地放在暗地里去经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不想过得好一点呢?

“不过,”元汀转念一想,说道:“这也算是水到渠成了吧。”

可不就是水到渠成吗?刘犹一番小动作又是所谓的为了救下被梦魇怪伤害的众人,火舞又施恩拔刀相助,这样一来,这拜师,居然也不像是为了钱和利,而是又有些缘分,又有些赏识刘犹的意思。

是啊,众人点头,离珂忍不住道:“就是有些慢,我有点急。”

祝音趁她不注意,一心想掐她有些婴儿肥的脸!但爪子仍旧毫无意外地被她亲哥离枫一把抓住,哎!伤脑筋!

离枫暗暗抓住祝音的手,接道:“你急什么?只管就住着吃喝玩乐便是,我们在这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急的可不是我们。”

火舞的确有些急,找了这么久,来之前曾收到线报,云舒山少主已出山,并和元汀等人通行,那昙花是云舒之物,他能不知道?元汀又解了当日的摄魂咒,她不过吹个唢呐,如何能解?必定是有寒水昙暗地里相助,自己放出风声,就是想让他们心虚离开,怀璧其罪,谁能忍受自己无端称为众矢之的?谁知寒水昙一直没有出现,谁知蘅芜门这么能忍,自己已让人放出话,当日蘅芜门解除摄魂咒,和寒水昙也脱不了干系,大家都在怀疑了,他们居然也不心虚,也不着急,就这样大剌剌地逛街、吃饭、玩儿......这样一来,即使shiqe她心中有一万分的肯定觉得寒水昙就在蘅芜中人手中,现在也不敢肯定了。难道他们在拖时间?难道寒水昙已经被送走了?!不行,此次行动,要逼得那人亮出身份,忘家要到手,寒水昙也非要到手不可!火舞沉吟片刻,召来门人,“去告诉刘犹,找官兵围了忘家,别让蘅芜门人离开。去拜师会!”

几乎是在瞬间,另一边的云沐手中燃起一道纸条,他看过之后纸条便化为烟雾散去。云沐对众人道:“来了,火舞预备围了忘家。”他继续说道,“我的人传来消息,此事火舞并非让自己人来做,而是让刘犹请的官兵。”

元汀不满地说:“我真的很烦她这样诶!”

云沐问道:“怎么?”

元汀不耐烦道:“打一架的事,非要绕圈子,还牵扯进来这么些凡人,直接一决高下不行?!”

云沐却笑了,说道:“那还不是你教的。”

“我什么时候给她教过了,我们只交了一次手,还是直接粗暴地动手呢!我还。。。。。。”

还留下了字,说明是火舞咎由自取,一句“她先动手”就让遥山派无法追究,让火舞白白受了苦。

行吧!

只是这凡人一多,行事更要小心了。

众人决定去拜师会瞅瞅,正要出门,元汀“啊”了一声,灵光一闪,狡黠说道:“我换层皮!”说罢,眼前水灵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揪着八字胡的、富丽堂皇的小胖子。我窦宁万又回来了啊哈哈哈!!!

离珂和方青青简直要晕过去,于然道:“你嫂子这些年,除了我没夸过其他男人,那天,窦老板说的那些屁话,却让她觉得是个有趣的人,我还有些吃味呢!没想到是你在搞鬼!”

元汀回道:“你凭什么吃味,你看不起我?难道我的表演不精彩?”

阿冷笑了:“师妹的表演就是太精彩了些,我可是看过瘾了。”阿冷说话温温柔柔,听起来特别舒服,每当这时,就很羡慕二师兄!方青青和离珂附和地点头,方青青说:“我当是就想,还好和你对上的不是我,不然我真要烦死!该冲的时候无理蛮横,该怂的时候胆小如鼠。或见好就收,或乘胜追击,张弛有度,简直是个鬼才!”

离珂也道:“最厉害的是,我们那么多人,对你居然也讨厌不起来,只觉得你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骄横是骄横了点,却不仗势欺人,嘴巴虽然毒了点,但也不是无理取闹,当然咯!”离珂走过来摸了摸元汀圆鼓鼓的肚子,主要是长的也算圆润可爱!哈哈!”

元汀又得意地吹了吹自己的小胡子,可以说很自豪了!看了一眼云沐,云沐闻弦歌知雅意,非常自觉地变成了那瘦弱书生。

“噢~”众人了然。

待到浩浩荡荡来到拜师台,却看见人群已经聚集,江湖中人最是耳聪目明,嗯......也可以说是多管闲事爱热闹,此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还真让人一时之间不知往哪里去的好。

正在这时,一遥山弟子打伴的人从旁边走过来,拱手拜到:“弟子奉火舞师姐命,请诸位道友上坐。”

诶嘿?这次待遇还行哈!

窦宁万也大摇大摆愉快地往前走,谁知那弟子伸出手臂一拦,“这两位不是道友,请排队入场。”

哼!

离枫道:“是我们的朋友。”那弟子疑惑地看了一眼,但想着火舞交待要礼待,便放行了。

待到典礼开始,首先便看到忘家乐坊扛把子祝音袅袅娜娜地出现了,这位表演的朋友没有什么职业道德,对下面的宾客并不是很雨露均沾,而是一直在自己的老熟人面前端着琵琶翩翩起舞,并热情互动,离珂和方青青还有那个俗气的商人最是捧场,十分配合,离枫的脸色却有点黑,其他的宾客甚是羡慕,无奈祝音看都不看,对于小童的提醒也爱理不理!非常不给面子!不过她也不是今天的重头戏,宾客虽然没有尽兴,也没好说什么,毕竟好戏在后头呢!

不多久,就见刘犹穿着一身白衣长袍走了出来,他面色苍白,又身形清瘦,看起来还真有些出尘,想想刘娇之前神智不清的狼狈模样,再看看眼前这个养尊处优的刘犹,还真是有些复杂。刘仁走上来之后环视一周,在看到蘅芜门众人的时候,甚至还友好地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他向众人鞠了一躬,开口说道:“今日我刘犹预备拜遥山派火舞真人为师,在此请诸位做个见证。”啧啧、还真人,怕不是在诓人。

于是讨人嫌的窦宁万准时、准点,闪耀登场,他的圆脸几乎笑成了一块大饼,好气地问道道:“好说好说!只是不知道家主您打算去遥山做那一类的徒弟,学哪一门仙法?您去了之后,这忘家又如何处置呢?”

这话问的寻常,意思却刁钻。刘犹眉头微微一皱,面上虽不显,但心中已泛起了杀意,也不是因为别的,单单只是这胖子话太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听见就觉得闹心,也就不想让他多活了!祸从口出大概就是这般了。

窦胖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刘犹的死亡黑名单,当然,就算他知道,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他要拜的师父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呀!

刘犹看着窦胖胖一脸真诚地看着自己,清了清嗓子,还对他点了点头,对在场的人们说道:“窦老板问的问题,也是我刘犹在今天定要澄清的问题。”

哟呵,看他这架势,想必是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了,窦胖胖有点后悔自己多嘴,倒给了他一个台阶。

刘犹道:“诸位也知道,我孤身一人,很多年了!”

嗯???蘅芜弟子们在外面很是稳得住,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窦胖胖就不需要了,他要是不插嘴,只怕大家都不习惯呢,因此他开口简直是众望所归,粗着嗓子喊道:“不知道诶!我算着不是也没多少年嘛!你媳妇儿和你叔叔离开你也就不到十年,你看我!别看我一表人才,家财万贯,在这个桃花运上啊,始终是差了一点!也是奇了!不过我窦宁万单身二十年,一直孤身闯荡江湖,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但也不觉得要出家啊!你怎么就要出家呢?”

刘犹被他吵的脑子嗡嗡想,又无法闹开,毕竟这人才是正儿八经的脸皮贼厚,而且自己要是真的回了他的话,那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刘犹在生意场上煞是精明,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博弈,并不需要看谁脸色比较凶狠,谁的语气毕竟重,也不依赖于人的地位高低,而是只要看“场子”在谁的手里,谁是一段对话的提线人,谁是被提线的木偶,就知道占上风的人是谁!比如之前“窦宁万”与火舞纠缠,明明火舞是仙门之女,身份尊贵,却屡屡处于被动的状态,非是因为“窦宁万”的嘴皮子比她利索,而是因为她被“窦宁万”牵着鼻子走了,忘记了自己立场。其实遇到窦宁万这样的,和他去争,去抢话头,才是失策。

闲来无事的时候和云沐、蘅芜弟子们讨论过,若真的遇到这样的二混子要怎么办,有人说置之不理,有人说乱棍打一顿,然而种种回答中,说得最有道理的却是方青青,她说:“这个问题,我娘在世的时候细细同我说过。”方青青的娘亲是一个有魄力也有远见卓识的女子,蘅芜人很是认真地去听。

方青青说道:“我娘说过,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数不胜数,要说相处之道,却也不算多难,我以前不懂,但娘亲掰开了揉碎了天天说,我也差不多明白了。”

她继续道:“如果我遇到身份不如我的人,我要怎么样呢?———娘亲说,无非就是看这个人可不可信,能不能用,若能用,便施以恩惠,这恩惠也必须要讲一个投其所好:他爱财,就给他财;他恋家,就护住他的家人;他清高,就给他足够尊重,理解他的自尊......只有这样,他才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你办事。”

“若是这个人不可用,那也不需要给予太多的关注,只叫人暗中注意,仔细留心,别给他做更多动作的机会。”

“若是这人蛮不讲理,当众要拉下你的颜面给你好看,也不需去理,因为一旦你理了,就是把自己放在了和他一样的位置,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我们为人要正直善良,却也不能过于耿直,否则别人一算计一个准。”

“对待这种人,你人前不必理,以上位者的尊崇唬住即可,若是个胆子大点的,非要在你面前辩出个所以然,甚至还要闹出个你死我活,便直接叫人捆了,再堵上嘴拖下去、没有了那张嘴,他就不能激怒你,没有了那张嘴,他纵容心中千言万语,也发挥不出了。”

“难道不会引起其他旁观者的愤恨吗?”元汀问道。

方青青继续说:“解释———给这个人定性,好叫大家知道那你不是仗势欺人;安抚———告诉他们纵使你态度不佳,该做的事却一点都不会少做。赐恩———表现出你的态度,赏罚分明,在场的其他人不会因为他有所牵连、不需有太多顾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人会记得这个捣乱的小角色......”舞显然不懂得这样的道理,她和窦宁万争论起来,就是自己亲手散掉了自己的仙气,亲手撤去了自己的光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市井之人和商贾争辩,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是第一错;在争辩的过程中,火舞不知依赖自己的优势,本可以上位者的姿态说明窦宁万的无稽之处,压制他,甚至是嘲讽他,打击他,但她都没有,反而是被窦宁万带着话题到处跑,差点还忘了正事,对于窦宁万这样的人,她既不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服,就应该连蒙带骗暂时稳住,而不是任其挑出矛盾和问题,让自己陷入回答者的被动之中,白白浪费了自己仙门弟子的身份优势。这是第二错;最后,她只顾和窦宁万一个人的纠葛,却不知台下的诸位看客才是这场对峙中最应该把握的对象,人争一口气,的确是要求一个舒心的结果,但若只顾嘴上舒服,不考虑后果,则会引来流言之祸!人要怎么说话,说什么样的话,其实要看周围的环境的。

方青青回忆起母亲的谆谆教诲,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她说道:“以前我是个憨憨的爱哭包,不论是谁,都可以惹我生气,惹我哭,有人笑我,我会哭,有人偷偷欺负我,我也会哭,别人不和我玩,我也会哭。后来母亲就对我说,人非圣贤,我们总有气不过的时候,但你看,惹你生气的人,在你哭了之后会更开心,要捉弄你的人在看你据理力争、狼狈不堪的时候最得意,所以青青,我允许你成长得慢一点,却希望你一定能够明白一个道理,你是我和你父亲最珍爱的女儿,它不只是你的身份,更是你傲视这些人的最充分的道理。”

此时的方青青,才不像是那个整天和元汀,和离珂打打闹闹,厮混玩耍的蘅芜弟子,反而像是高贵通透的贵族一般。她继续说道:“火舞在遥山派虽得宠,但经历了一线天一战,那颗骄矜的心早就被搓圆揉瘪了,现在的她,是心虚的,就像一只纸老虎。她看到窦宁万咄咄逼人,心里就已经虚了一截,我猜她一定想着,这个人要么深藏不露,要么有恃无恐,所以才不敢动手呢!”

嗯嗯!元汀点点头,这倒是没错儿,这两条,她都占齐全了!打得赢是深藏不露,有云沐是有恃无恐!实在是美滋滋。

再说这万众瞩目的拜师会,窦老板不怀好意抛出了问题,刘老板却是老奸巨猾并不上当。刘犹对众人说道:“火舞真人和遥山弟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又心有大义,我刘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只知道做好菜,赚大钱,如今我才幡然醒悟,财富不过是镜花水月,人生在世,又能享受多少呢?但若能如真人一般,习得一身本领,我也不求成仙成人,只要够我行走江湖,惩恶扬善,做好事,行善事,那我也知足了,那样的生活,”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憧憬一般。“我想大概就是和在座的各位大侠一样,潇洒恣意,快意江湖!”

他声情并茂,说的一番话也极有感染力,尤其是“和各位大侠一样”,使得台下的各位大侠,纷纷响亮地鼓起掌来!说的好啊!我们可不就是快意江湖么?

“至于忘家,”他低头一笑,“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吃食,既舍不得厨房,也舍不得与我缘分深厚的客人们,诸位尽管放心,火舞真人已经同意,我仍然是忘家之主,忘家永远不会变!”

瞧,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大抵就是这样了,这话说的好像大家多求着他留下来似的。

窦宁万上前一步,“家主实在不必如此为难!”也不知道他怎么走的,此时居然差不多走到了拜师台的旁边,和刘犹也不过十步距离,很是万众瞩目!他笑道:“把忘家买给我,您安心去修行!”他对着宾客们说道,“刘老板这想法虽好,事实上却太不现实!”

台下有宾客问道:“窦老板何出此言?”

窦老板装模作样,故作深沉地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蘅芜弟子坐下的位置,说道:“上次被梦魇怪控制住,最先是蘅芜仙人们救了我们,诸位想必还记得。”众人纷纷点头,江湖之人重义,大恩自然不会忘。窦宁万很是满意,继续说道:“那诸位可知道蘅芜在哪儿?离此处多远?来往要多少日?”

宾客们面面相觑,这谁知道!

窦宁万这才得意地说道:“蘅芜仙山在东海之滨,又在云端之上,离此处约摸有九万重高山,三百条河川,还有数十层云彩!凡人去一趟,没个十年五年,完全回不来,运气不好的,路上病一下,摔一跤,人也就没了!”

“啊!!怎么这么远?这么难?听起来在海边啊!”一人惊呼道

“什么海边?”另一个人立马反驳,“明明是在云端啊!那不是天上吗?”

刘犹看众位宾客有被带偏了,立马站出来说道:“蘅芜在何处,与我等无关,我去何处,与窦老板您无关,还望窦老板下去,我要请火舞真人出来,进行拜师典礼了!”

窦宁万看起来极其!特别!非常!不高兴,敦实地走下去的时候,还不忘翻了一个白眼儿,还嚣张地用谁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识好人心,你在仙门来回一趟都要十年,还说什么守着食客和忘家,白日做梦吧!说不定被这什么真人骗了都不知道!真是个傻子!”

谁知道话音刚落,就有一条火红练子直接袭来,“窦宁万”只是个普通胖子,自然是不会躲的,人们心口一紧,虽然这胖子说话气人,但也就是嘴上厉害,可没做过什么坏事,那练子杀意毕露,显然是要要他的命!但谁知红练在离他半分出停下,居然是被一片莲叶挡住了?!等人们再看那小胖子,却发现他手上拿了一根白嫩的莲藕,莲藕顶上正是这片碧绿的莲叶,带红练子摔掉在地上,这莲叶已经开始给窦胖子扇风了,“窦宁万”看起来对方才的危机毫不在意,众人一想也是,他手里的宝贝,又能挡刀,又能扇风,也难怪他口无遮拦,原来是有恃无恐啊,那宝贝一定也是仙门之物了。

“我说这位窦老板怎么老和我们过不去,原来背地里也是和我们修仙者有些许关联的,不知道窦老板这宝物,是哪个门派送的?莫非是蘅芜门?”火舞走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问。

蘅芜门人立马整齐地摇摇头,别别别啊!不是我们,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功劳,不敢抢哈!实在是不敢抢!

窦宁万笑道:“您不是收徒弟吗?管我干吗,管我的宝贝干嘛?怎么,想顺便也收我为徒,让我用宝贝孝敬您?嘿!得了吧,我宁愿给你钱,也不给你宝贝!哼”

妈的!火舞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自己就不该问他,只待拜师后,杀了他再说便是!

窦胖子说完,又挑衅得看他一眼,诶嘿!你能把我怎么着啊!真是气死个人哦。

拜师仪式正式开始,单凡是俗家弟子入门修炼,都需将自己的过往交代清楚,不论是家庭背景,还是恩怨情仇。这一点,不仅是给入的仙门报个备,防止以后有难缠的纠葛,也是告诉弟子,要与凡间划清界限,以修仙者自处的意思。

蘅芜弟子和元汀云沐那一桌,已经掏出了不知道哪来买来的瓜子,准备津津有味地听起来,这个环节就是和写自白书一样,早就想看刘犹表演了。

刘犹恭敬地端着茶水跪在火舞跟前,诚恳说道:“火舞真人在上,弟子刘犹,请受弟子一拜。”火舞缺不急着受礼,而是正色说道:“我门正直严谨,只收天下正义勤勉之士为徒,此次忘家梦魇怪一事,我看得出你是个热忱善良的,但仙门规矩不可乱,你只需将你的过往说与我们听,诸位宾客也帮我看看,刘犹这徒弟,我是收还是不收。”

底下宾客受宠若惊,本来嘛,自己跑过来也就是想蹭个饭,看个热闹!这样突然有了投票权,还真有点刺激哟!

刘犹不曾理会地下的骚动,只深深一拜,回道:“弟子遵命。”便开始述说他的故事。

刘犹道:“我本不是孤家寡人,我有最崇拜的叔叔,和最挚爱的妻子,他们也原是这忘家的主人,那日,我叔叔告诉我,他在研究菜式的时候遇上了瓶颈,须去外地游历,找寻灵感。我做菜比不得叔叔,只能在经营上多下功夫,但不管是我还是我叔叔,都喜欢娇娇能够无忧无虑地活着。叔叔之前也曾去外地游历,我并未多想,谁知那次回来后,叔叔居然闭关了,我本以为他是有了灵感,能做出不一样的新菜式,谁知叔叔出关后问我:是想做厨子,还是想做这一方的霸主。”

他顿了顿,留心道宾客们的反应,很是满意。

“我问叔叔,我们本就是厨子,家底虽然殷实,但也论起做一方霸主,是万万不够看的。谁知叔叔笑着说道,这才刚开始,我们不用自己做霸主,先结交霸主便是,还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宝物,只要有机会献宝,一定能获得赏识,得到重用!一定能获得赏识,得到重用!

我问叔叔那宝贝是什么,他神秘了许久,终于告诉我,是能控制人的宝贝。原来。叔叔此次游历,遇到了一个小散仙,那仙人重口腹之欲,修的是些邪门歪道,为了以后能常来忘家蹭吃蹭哈,便将他珍藏的迷魂草给了叔叔,还说只需留一株重在池塘边,就能不断生长,不愁用完。”

叔叔得了宝物之后,立刻去拜访知府大人,甚至还用了迷魂草,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总之此后,忘家的生意更好了,达官贵人也变得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朝廷的侯爷,他居然觊觎我的妻子。当时叔叔在贵人中已越来越风生水起,这个侯爷,他更不敢得罪,娇娇自然不会愿意,他居然来找我商量,要给她的亲生女儿,我青梅竹马的妻子吃迷魂草,然后成全侯爷,他说,等生米煮成熟饭,再让我做出嫌弃娇娇的模样,娇娇对我失望,便会听话地跟侯爷走了。”

吃瓜群众觉得信息量有点大,这位父亲也太鬼迷心窍了些,这哪里是结识达官贵人,这分明就是卖女儿了!

“我怎么能忍,当即说不行,叔叔当时没再说什么,却在暗中继续准备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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